昱人聽得這邊殺聲大作,叫道:“薛嵩果然使詐。”急忙與盈盈率兵殺奔過來接應。懷仙跟朱泚其時率本部兵將追殺馬璘一夥,撞上昱人。兩廂混戰,殺得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懷仙卻見忠誌跟薛嵩兵馬不動,尚不知其是甚用意,隻見部眾敵不過昱人人多勢眾,傷亡甚是慘重。眼見被唐兵圍困,懷仙慌忙大叫:“張忠誌,薛嵩救我。”鏡平,張行敵不過山翁,徑自撇了山翁,望唐兵奔去。山翁叫道:“張忠誌,薛嵩,幹看什麼。難道想違抗皇上命令,私放唐兵麽?”忠誌此時哪裏還坐得住,急忙領兵往救。山翁,莫南也殺奔而至。唐兵六七千人徑自將忠誌,懷仙兩部賊眾圍困。山翁,莫南兩個也陷於陣中廝殺,左衝右突,儼然風卷殘雲,虎吞羔羊。
薛嵩隻顧掛懷紅線跟張雁廝殺,想要從中製止,急切插不上手。張雁隻道是紅線假打,沒成想劍劍奪命,殺氣迫人眉睫,哪裏是在演戲。張雁恍然明白:“紅線,是要殺我哩。她恨我橫刀奪愛,故設此局。”當下也抖擻起精神來與她廝殺。馬原叫道:“張姑娘,我來幫你。”跳上仲裁台來,不提防身旁竄出裴誌清,仗著一杆長槍殺得馬原疲於招架。張雁打鬥間,見到此狀,忙:“薛大哥,他是我朋友,莫傷他性命。”薛嵩看他們兩個彼此幫襯,便有了一股醋意,此時便示意誌清勿要留情。誌清會意,殺了十數回合,一槍撲棱棱戳入馬原胸膛,結果了性命。
張雁失聲大叫道:“馬大哥。”紅線見她分神,一劍快如閃電刺向張雁。薛嵩見狀,情急之下,飛身而至。紅線那劍刺入薛嵩肩頭。紅線嚇的花容失色,驚呼道:“大哥。”滿懷幽怨的將憤恨移到了張雁身上,撇了薛嵩,更是出手如風。張雁挾怨,抬眼見她一掌迎麵打來。忽地想起崇堯的山殛掌法,急忙暗運內勁,灌輸左臂,一掌打了過去。雙掌相接,紅線猛然感覺到張雁掌上後勁大得驚人,想要收掌,已是不及,竟被打的倒飄出數丈,胸悶欲裂,儼然受了內傷,暗叫:“怪異,這是什麼掌法,恁麽霸道。”憤恨的盯著她。
張雁蹲在馬原屍身旁,哭道:“馬大哥。”薛嵩便嗬斥誌清道:“張姑娘教我別傷害了他性命,你難道沒聽到麽?”誌清忙口稱死罪。薛嵩便好言哄誘張雁,道:“這是個好漢,我教人從厚安葬他。我教你在家等我消息,為甚跑來這裏。”張雁隻是啼哭。薛嵩便問紅線,厲聲道:“怎麼回事啊?”紅線委屈地道:“我不想教大哥為好成歉,枉費一番心計,到頭來遭人抱怨。”薛嵩聽罷,自知對張雁有所隱瞞,理屈詞窮,隻:“回去再處。”便教人送張雁回去澤州。張雁起身,神情沮喪地:“薛大哥,我隻要聽你一句真話。”薛嵩曉得她是要問什麼,急忙:“有甚話,回去。這裏不安全。”急忙教薛直,薛堅分頭把張雁,紅線送回澤州。
薛矓便:“當下我們如何處置?”薛嵩望著唐兵跟燕軍殺得猛烈,聽得山翁,莫南一聲聲呼喚催促,以史思明的旨意勒令他速速增援,不得已長歎一聲道:“打退唐兵罷。投唐的事來日再。”誌清道:“將軍英明。”急忙率兵前去馳援。忠誌,懷仙望見塵頭大起,歡喜的是絕路逢生一般,喜悅的叫道:“薛嵩援兵來了,我們要殺得唐兵片甲不存。”馬璘,昱人敵不過薛嵩兵強馬壯,瞬息呈潰敗之勢,風一樣的望後便撤。山翁,莫南大展神威率賊眾追殺唐兵,便似摧枯拉朽般的。殺到晚,賊兵方才罷兵紮營。
薛嵩親赴燕兵大營,送去酒飯勞軍。忠誌,懷仙備言薛嵩及時發兵,相救他們逃脫生之德。薛嵩笑道:“同為燕國出力,便是同殿之臣,理應肝膽相照,同舟共濟。”眾將本是有些疑惑,此時也坦然不疑了,且放開懷痛飲,高興地大勝了一陣。宴罷,忠誌私下拜見薛嵩,道:“若非燕山翁,李莫南來攪局。我們的大計幾乎便要成功了耶。可恨可恨。”薛嵩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這話再莫提起,隻可爛在肚子裏了。”忠誌情知其中利害攸關,哪裏敢再提起,當下辭別了竟自回營。薛嵩記掛張雁,來向山翁,莫南道:“城中尚有急事料理,恕不奉陪。來日與唐兵決戰可也。”
莫南心懷疑竇,一把拉住薛嵩,叫道:“將軍私藏張雁,是何道理?”薛嵩道:“張雁心係唐廷,前來攪局。李先生不見我的侍女擊殺張雁,我的部將殺死馬原麽?”莫南冷笑道:“沒那麼簡單罷。誰曉得你搞什麼鬼?早先聽你與張雁交好,唱的哪出你自己心裏清楚。”薛嵩跌足叫屈道:“李先生莫要誣陷好人。我是喜歡張雁不假,可是她的爹跟叔叔死於範陽,恨極了我。今日黃河大擂,遠近皆知,我怎麼知道她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正要回去查個究竟哩。”莫南笑道:“但願你別腳踩兩條船的好。”薛嵩陪笑道:“笑了。”山翁向莫南道:“賢弟,薛將軍在先皇祿山起兵伊始,追隨左右,多有戰功。莫要猜疑,自壞長城了。”莫南心下怫然,笑道:“是我多慮了。將軍回去好好查個究竟,逮住了她,可是大功一件哩。”薛嵩含笑,辭別了徑自回澤州。
薛嵩便來求見張雁,張雁注著他肩頭包紮著傷口,冷笑道:“你設的好計,投唐投唐,可知畢竟不諧。”薛嵩尚指望與她重溫舊夢,道:“我也沒想到史思明會派燕山翁,李莫南前來攪鬧。我欲要將他兩個也殺了,可是他兩個武藝高強,急切殺不了。發作起來,我也自身難保。”張雁道:“這麼又是我錯怪你了。”薛嵩忙:“可不是麼?我是真想投唐哩,誰知節外生枝。你又跑出去跟紅線打了起來,到底是怎麼起?”張雁目注著他,問道:“呂大哥,是不是沒有死?你是在騙我?”薛嵩叫道:“誰跟你這麼的?”張雁道:“紅線。”薛嵩氣忿道:“你難道還不懂麼?紅線就是心存嫉妒,這才編瞎話哄你呢。”
薛嵩見她不做聲,道:“你看紅線想要殺你,你把她都打成了內傷,你就消了氣罷。你看,我為了你還吃了一劍呢。”張雁沒好氣的:“是你應得的。”薛嵩見她氣消了一大截,心想:“紅線,幾乎壞了我的好事。”隻想再也不教張雁接觸外麵的人了。張雁見他若有所思,道:“你該好好管教管教她了。”薛嵩動情地:“那我今晚便留下來罷。”張雁笑道:“想得美。你燕山翁,李莫南兩個賊人來到澤州,你如何處置?”薛嵩一怔道:“我要是殺了他們,史思明一定會怪罪我。投唐的事還沒有著落,怎麼好結怨史思明呢?”張雁便不樂地:“投唐的事可以再。眼下你要殺了他兩個,我什麼事都依你。”薛嵩道:“我從容計較,你給我時間。”張雁道:“這件事沒個結果,莫來見我。請回罷。”旁邊轉出鶯兒來,道:“姐姐,莫生氣。”薛嵩看著她怨悵的神情,拂袖而去。
薛嵩滿腔的美好憧憬就這麼破滅了,哪裏咽得下這口氣,徑自來找紅線。紅線服過藥物,疼痛緩解,臥在榻上,見他神色怫然進來,滿腔怨憤倒化作了一潭春水,揶揄道:“大哥碰了一鼻子灰是麼?”薛嵩氣咻咻的落座,道:“你為甚要呂崇堯沒死,還把她哄出去,想要置她於死地。”紅線道:“你在騙她,難道能騙過她一輩子不成?將來她知道了內情,還不會跟你一刀兩斷,甚至會惱羞成怒殺了你。我不想大哥身邊埋藏這麼一個隱患。更何況你結怨史思明,又在唐廷那邊落不下好,這是滅族之禍。我為大哥打算,反倒要怪怨我。”罷,落下淚來。薛嵩見她的句句在理,道破了其中利害,道:“我該怎麼辦。”紅線抹淚道:“有膽你就向她明,呂崇堯沒死,而且還殺了路登雲。看她還是不是情願留在你身邊?”薛嵩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反倒教她奚落一場,落得沒趣,怏怏而退。
卻懷仙曉得張雁現身在黃河擂,自覺蹊蹺,尋思:“莫不是張忠誌虜獲張雁,一路私藏帶到澤州。”召來朱泚計較。朱泚道:“看他們日間情形,似乎有甚預謀,不可不防。”懷仙自付手下兵將不多,隻怕有個山高水低的,急忙與朱泚帶了親兵夤夜北去。忠誌聞報,叫道:“啊呀,莫教他抄了我的後路。”也急忙率部北返。至次日一早,莫南,山翁指望一陣成功,剿滅唐兵,奏凱而回。卻見忠誌,懷仙兩部兵連夜走的無蹤無影,誌清又抱怨眾將不能同仇敵愾。莫南跟山翁兩個見薛家軍將無鬥誌,兵無戰心,料成不的事,遂不告而別,返回洛陽去向思明稟報黃河擂蕩平唐兵的計劃搞砸了。
比及薛嵩率薛矓等將前來會戰,聞報:“多走的一個不剩了。”此報正中薛嵩下懷,還假意罵了一番他們不為大燕盡力,捶胸頓足的發作一回,領兵退回澤州。馬璘知情,以手加額,慶幸道:“我朝洪福齊,萬民幸甚哉。”鏡平,昱人,張行,盈盈,長孫蝶無不拍手慶賀,急急整軍備戰,聯絡舜王坪守將簡良與得晗,以圖收複澤潞。薛嵩苦心設計的偌大黃河大擂盛會,就這麼草草收場。
話莫南與山翁回到洛陽,畢竟有些懷疑薛嵩有二誌,向思明告了一狀。思明亦有所耳聞,奈何沒有實據,隻怕他在澤州做大,難以駕馭,遂下旨意一道,改任薛嵩為鄴郡刺史,命他即刻赴任,將澤州交給火拔經營。薛嵩領旨,不得已率部署移鎮鄴郡。張雁身不由主,隻得隨往鄴郡,將那複仇的心暫且拋向九霄雲外去了,隻教薛嵩圖個眼飽,哪裏再教他近身。那時承嗣因攻占洛陽之功,授命魏州刺史,徑自與薛嵩往來數月。薛嵩每每抱怨思明疑忌,致使大事難成。承嗣勸他莫要抱怨不受信任,待到將來必然會受重用。之後思明命承嗣經略淮西,承嗣率部南下,燒殺掠奪,攻打睢陽不歇。
閑話休敘,且火拔授命澤州刺史,與那薛嵩與民生息的主張背道而馳,變本加厲的盤剝百姓,搜刮愈甚,弄得怨聲載道,民眾揭竿而起者多達十數路。鏡平道:“誠乃助我也。”與得晗,約期進兵。馬璘兵圍澤州,城內吏民無不響應。火拔率賊眾棄城倉皇奔逃。昱人挺槍截住火拔去路,叫道:“火拔惡貫滿盈。今日兵敗,還不快引項受戮。”火拔令左右殺昱人。昱人縱馬殺散賊眾,徑取火拔。戰不上十餘合,火拔被昱人一槍打翻落馬,便要一槍結果了性命。誰想盈盈馳馬而至,大叫:“相公,勿傷他性命。”火拔一見是盈盈,便俯伏認罪,墮淚道:“盈盈我兒快救爹性命則個。”盈盈抱住昱人,嗚咽啼哭道:“相公,他便不是,也終究是妾身的生身父親。看我薄麵,放他一馬罷。”昱人忙:“娘子,我無意傷他性命,莫哭了。”火拔慌忙抱頭鼠竄而去。
馬璘率唐兵進駐澤州,那時吏民簞食壺漿,夾道相迎,好不熱鬧。安民罷,未數日,馬璘教張行,長孫蝶駐守澤州,自率大軍北征,一麵傳檄各州縣唐兵響應。那時中流,石柱二將在太嶽山養的兵精糧足,挾恨歐陽投敵,國仇舊恨難消。未待討賊檄文傳到,已是與歐陽,武俊在潞州早打成了一鍋粥。抱玉聽得馬璘,收複澤州,徑自與太清從沁州揮兵南下與霍溫二將合力攻打潞州。殿英乘勢在太行山起兵響應,招降納叛,擁兵上萬圍攻壺關等地。忠誌,懷仙二人左支右絀,打了一月情見勢屈,便有退還河北之念。
歐陽舉家上下莫不啼哭,痛悔道:“早知如此,當初便是死了也絕不投敵了。”歐陽指著妻妾兒女,罵道:“都是你們連累我,倒好我陪你們都死了罷。”抱頭痛哭,悔不當初。一個寵妾哭道:“相公,你去跟張忠誌。他便是要跑回河北,也不能把我們丟給唐兵罷。他可不能卸磨殺驢呀。”歐陽道:“我去跟他。他若是不應允,索性跟他拚個魚死網破。是他害我,我也不教他好過。”徑自來見忠誌,道:“將軍莫不是要把我丟給唐兵。”忠誌道:“甚話。你我結為了兄弟,誓同生死,彼此不負。我哪裏會把你丟給唐兵,且放開懷。”歐陽道:“我家眷家當多在潞州,便是要退還河北,也須從容計較。還望將軍周全。”忠誌笑道:“依你怎處?”歐陽道:“我想我們尚有三萬精兵,大可以在潞州城下與唐兵決戰。若勝了,潞州還是我們的。”
忠誌蹙眉道:“其實,我也好生不服。也罷,我便跟舜王坪做個了斷。”歐陽道:“將軍向馬璘,李抱玉下戰書約戰潞州。我暗中且將家當跟家眷轉移到井陘關,送去河北。我好無顧慮的追隨將軍跟唐兵一決勝敗。”忠誌便知會懷仙,相約會戰,向馬璘,抱玉投下戰書。馬璘,抱玉也為他們憑借堅固城池,易於防守。唐兵各路武裝枉自損兵折將,屍身堆滿城下,耗時費日,難以計日功成。一見他們要決戰,哪有不肯的,立即回書,約期在潞州城南二十裏決戰。兩廂罷戰,籌集糧草,緊鑼密鼓調兵遣將,以期決戰。馬璘以抱玉是澤潞留守,便教他做主帥。抱玉欣然領命,擂鼓聚將。那時各路將領,頭目紛紛入中軍大營參見主帥。
其時有鎮西北庭節度使馬璘,太行山大行門昱人,殿英。中條山靖亂軍救國軍李得晗,舜王坪徐鏡平,以及霍中流,溫石柱,萬太清率領的家兵,尚有十餘路團練頭目計有四萬有餘兵馬,當中還有很多是不諳戰陣廝殺的吏民商販。抱玉望著濟濟一堂的頭領將軍,道:“賊兵困於潞州,壺關兩城,尚頑固抵抗,狼奔豕突,做困獸猶鬥。如今賊兵力孤勢窮,投來戰書,要做最後一搏。我們是堂堂正正之師,必須勇往直前打贏這一仗,徹底將賊寇趕出澤潞,恢複我大好河山。”中流道:“將軍,怎麼打,就明罷。”石柱叫道:“捉住歐陽這個賊人,我定要把它千刀萬剮,方泄我恨。”太清道:“兩位兄弟,且聽將軍怎麼安排。”
抱玉道:“賊兵善於野戰,多用騎兵衝陣,步兵緊跟。另有驍騎側翼襲擊我們兩翼,這是慣用的戰法。二賊狡詐多謀,乃是叛軍中的悍將。這個戰局不容樂觀啊。”太清道:“當年我們跟隨呂門主與張忠誌也是在這潞州城下,較量過一戰,我們幾千人馬在那一仗全軍覆沒,被殺的好慘。那一戰隻有我們二三十人幸免,起來宛如昨日,至今膽寒啊。”罷,老淚縱橫,悲哭起來。張行跳起身來,道:“我也是那一戰幸活下來的。張忠誌殺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如今狹路相逢,故地決戰,便是要我們一雪前恥。大家是不是啊。”中流應聲道:“沒錯。張忠誌擺明了是要跟我們舜王坪較個高下了,虧他這個老對手賞臉,給我們這個機會。”
昱人道:“張忠誌殺害我們舜王坪那麼多兄弟,這場戰役的先鋒便要我舜王坪舊部來做罷。”鏡平道:“而今我舜王坪兵強馬壯,再不是以前那麼軟弱可欺了。倒要教他張忠誌在我舜王坪兵馬的刀槍下嚐嚐苦頭。”得晗叫道:“還有我。”昱人道:“我們舜王坪兵馬不僅要做先鋒,抵擋住賊兵的衝擊,而且還要擊敗他,直撲他的中軍大營,徹底毀滅他。”抱玉笑道:“舜王坪的十二爺勇氣可嘉,可是這麼未免有些誇口。賊兵多是身經百戰,慣鬥摜殺的。哪一個不是從死人堆裏殺出來的悍匪。”馬璘也覺得昱人有些狂妄了,想道:“這場仗我們在兵數上稍稍占些上風,可是論到打硬仗,單憑舜王坪的兵馬,要一舉擊潰賊眾,談何容易。戰都教你舜王坪打了,還要我們北庭兵跟澤潞兵作甚?”那十幾路團練頭目多投來不滿的神色。
鏡平覺察眾將似有譏誚之色,當下道:“我同意十二弟的主張。我舜王坪打主攻。”昱人甚是感動,在這時候鏡平能站在他這邊,支持他的主張。鏡平握住昱人的手,情深義重地:“十二弟,我跟你並肩作戰。我想八弟在此,也會一樣的讚同你的主張的。”昱人眸子裏淚光閃閃,激動地:“謝謝三哥。”得晗猶豫良久,想想當年結拜時的誓言,情緒湧動,走上前來道:“我中條山的兵馬也是屬於舜王坪一脈,主攻賊兵,自當有份。”鏡平道:“六弟,好兄弟。”太清,中流,石柱三個叫道:“我們也算在裏頭。我們兄弟們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罷了。”張行喜極而泣道:“好,我們兄弟們好好殺上一場,死也值了。”長孫蝶徑自走上前來,笑道:“我是大門主的結拜三姐。舜王坪跟張忠誌做了斷,我須當為眾好漢擂鼓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