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藏龍臥虎(2 / 3)

寶函飛身躍入田冗丁官邸內宅,園中花卉爭奇鬥豔,假山怪石,亭台樓閣,極是富貴豪華。他潛蹤遁跡摸到田姐閨房,聽屋中一男一女話,卻是田蕾跟平綱。田蕾道:“昨夜傅錦鵬等十幾人被人燒死,今兄弟幫跟金錢幫展開血戰,真是多事之秋。”平綱道:“三幫早該覆滅了,就讓他們殺去好了,反正他們都非善類。”田蕾道:“我希望籠罩在淮陰百姓頭上的陰霾早日散去。”平綱情緒激動地道:“他們的末日為期不遠了,我爹早就在籌劃著滅掉三幫了。”田蕾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麼?”平綱道:“我爹把素質刀作餌,以此使得兩家大打出手。”

田蕾如有所思地道:“原來是這樣。那麼你爹一定也要對雷幫下手了。”平綱道:“那是。雷穎超惡貫滿盈,禍在旦夕了。”田蕾聳然變色。平綱忙問:“你怎麼了?”寶函驀然闖進來,道:“傻子,還問怎麼?寶爺來告訴你吧。”平綱一驚道:“你是誰?”寶函一掌震飛平綱,平綱撞在牆上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田蕾嚇的花容失色,叫道:“你敢在提刑司大員府上逞凶傷人。”寶函咧嘴一笑,伸指疾點了她“中樞穴”,又疾點了她啞穴。寶函道:“子,你爹詭計多端,田冗丁更是老奸巨猾,他將愛女許配給你就是要刺探你平家的虛實。你爹誌在滅掉三幫,她爹與雷幫相厚,唇亡齒寒,她爹會放過你們父子麼?你一一如實相告,她怎麼會高興的起來。”平綱怒道:“原來你一直是在曲意逢迎,騙我,利用我。”田蕾欲要解釋,苦於口不能言,淚水撲簌簌流淌下來。寶函奸笑著將她抱起徑直去了裏間臥室,平綱竟自不理不睬。平綱恨極了田冗丁父女,隻想這是她自作自受。

寶函聽到外邊動靜,徑自跳窗而去。田冗丁帶著人撲入房中,平綱坐在地上,來到裏間,女兒淚濕香枕,衣裳不整,褻衣不足以蔽體,頓時惱羞成怒,喝道:“平綱,你做了什麼?你這個畜生。”盛怒之下一劍刺殺了平綱。平綱連爭辯的機會都沒有就一命嗚呼了。田冗丁殺了平綱,頓時懊悔起來,跺腳道:“失於計較了。那平式衫豈肯與我幹休。我隻有先下手為強了。”一會教人解了女兒穴位,田蕾痛不欲生的將事情來龍去脈了。田冗丁這才知不關平綱的事,可是大錯鑄成,悔之晚矣。田冗丁安慰一會女兒,徑自帶人去了。田蕾羞愧難言,痛不欲生,哭了一場思前想後,無意苟活,徑自懸梁自盡。

文襄一路跟隨佟朔來到雷幫。佟朔向雷穎超將兩幫覆滅,餘眾被關入大獄的事了。雷穎超歡喜道:“太好了。”佟朔道:“還有一件事令人費解。”雷穎超道:“什麼事?”佟朔道:“原來平式衫也要置他們兩幫於死地,戎抗手刃歐陽濱就是在為平式衫賣命。”雷穎超道:“看來平式衫不簡單啊。”佟朔道:“依屬下愚見,平式衫絕非等閑之輩,我們應當提防他。”佟朔道:“還有一個人隱藏在暗處與我們作對。在我殺傅氏父子的時候,一個自稱燕子刀的人出現阻止了我。”雷穎超道:“又是燕子刀。他究竟是何方神聖?”佟朔道:“屬下聽沈閔卿府上來了幾個客人,難不成是他們?”雷穎超道:“你速速去查探清楚,回來稟報我。”

這時田冗丁領著人來到雷幫,道:“大事不妙了。”雷穎超道:“快,怎麼回事?”田冗丁道:“平綱褻瀆女,被我一劍殺了。”雷穎超嚇得癱軟在椅子上,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田冗丁道:“我們該怎麼辦啊?”雷穎超道:“沈閔卿回去不用動大刑,他們就會供出我派人去行凶。他不會放過我們,平式衫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們怎麼辦?”佟朔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雷穎超跟田冗丁又怎肯拋棄淮陰基業,猶豫不決。佟朔道:“那麼我們就將他們都殺幹淨,怎麼上報朝廷,就由得我們了。”田冗丁道:“茲事體大,容我想想。”

寶函此時躍入院中叫道:“誰都走不了了。沈大人已經將這裏重兵包圍,你們插翅難逃了。”佟朔道:“我保護你們衝出去。”一言未了,沈閔卿,廖津津,過黛率領著兩百多官兵撞開大門,衝殺進來。沈閔卿道:“田冗丁,你知罪麼?”田冗丁道:“沈大人,我何罪之有啊?”沈閔卿道:“你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以權謀私,勾結匪幫禍害一方早已是怒人怨。金錢幫跟兄弟幫的犯人都招認了,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麼?還有雷幫欺男霸女,指使手下殺人無數,犯下滔罪行,而今一並拿下收監,如有拒捕,格殺勿論。”

佟朔叫道:“雷幫的兄弟們,沈閔卿是來剿殺我們雷幫的。放下武器是一死,與他拚個魚死網破,打不過也是一死。衝啊。”率眾衝殺過去。沈閔卿喝叫道:“放箭。”亂箭如雨登時射殺數十人。佟朔率眾與官軍交織在一起肉搏血戰,一杆槍使得如疾風驟雨。廖津津道:“寶函,殺了他。我向我爹一聲給你官做。”寶函聞言精神振奮,不識好歹迎住佟朔廝殺起來。田冗丁大聲道:“沈閔卿,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多年你幹的傷害理的事我可都給你記著呢。金錢幫的賄賂恐怕你都記不清有多少了,本官可是記得明明白白,有憑有據。你替金錢幫排斥異己,殘害忠良,霸人錢莊,燒人當鋪,吞人綢店,奪人糧行的事,我是全都登記在冊。罪證確鑿,絕無差謬。”沈閔卿斜眼掃視了一下廖津津,過黛見她們全不以為意,於是大聲道:“你信口雌黃,含血噴人,死到臨頭想來個栽贓嫁禍,好陰險啊你。”

田冗丁情急之下從懷中取出一本賬冊,叫道:“這本《淮陰金錢考》,就是你的罪證。”廖津津道:“寶函,奪回那本賬冊。”寶函飛身去搶,不想佟朔眼疾手快,來個“巧女紉針”,一槍正中他胸口。寶函淩空跌了下來,悶哼一聲,斷了氣。田冗丁正要將《淮陰金錢考》塞入懷中,卻不翼而飛了。文襄嗬嗬笑道:“不客氣啦。”搶了賬冊一掠上了房坡。田冗丁吃驚未已,情知大勢已去,想要自尋短見。雷穎超掄著鋼刀與佟朔兩人守住大堂門口,一時官兵傷亡慘重,攻打不進來。

驀地一人大笑著竄過牆頭,掠入雷幫,叫道:“沈閔卿,你看這是誰?”手中一個包裹拋來,赫然是沈夫人的項上人頭。沈閔卿氣的幾要暈厥,慟聲道:“夫人啊。”廖津津尖叫道:“你殺了她?”平式衫道:“這裏的人都該死。”沈閔卿捶胸頓足,叫道:“你我也算同僚,為什麼要殺本官?”平式衫道:“我是蝴蝶城派來滅淮陰三幫的。當年蝴蝶城主派人來遊淮陰三幫加入蝴蝶城,同心協力為蝴蝶城主效力,誰知三幫熱衷於在這地方爭名奪利,拒絕了城主的一番好意。城主盛怒之下決意滅了三幫,弘揚蝴蝶城的無上權力,武林至尊的法力。我就被選中,榮幸的擔當了這個神聖的使命。”沈閔卿恍然如夢初醒,道:“我記起來了,有一年傅尤來找我蝴蝶城拉攏他,他他隻想做生意,不想為蝴蝶城效力。我們認為蝴蝶城遠隔一方,管不到這地方來,就置之不理了。沒想到你們會這麼處心積慮,真是用心良苦啊。”

雷穎超聞言,道:“我雷某人一生不向人低頭,要我做蝴蝶城的奴才,萬做不到。當年我不這麼做,今日還是不會答應。”平式衫道:“即使你改變了主意,還是不免一死。”罷,身形一展如一頭飛鷹疾掠過去。佟朔長槍一抖,疾刺平式衫麵門。平式衫對他這致命的一擊根本不當一回事,輕描淡寫地舉起手掌將槍頭震開,右手掌迅疾的捏住了佟朔的咽喉,登時將他咽喉捏斷。佟朔倒下去的時候,他順手牽羊將素質刀從佟朔背上拔了出來,握在手上朝著攻到的雷穎超揮去。鏗地一聲,雷穎超掌中的刀居然被劈成兩截。平式衫複一刀戳入雷穎超胸膛,結果了性命。田冗丁哪裏見過這麼幹脆利落的身手,簡直快得令人難以置信,一霎時驚得魂飛魄散,一命歸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