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招親陰謀(3 / 3)

祝彪來找過黛,道:“我這個兄弟真是不知怎麼想的,放著一個美貌如花,膽智過人的師姐不要,偏偏要去沾花惹草,鬼混那些水性楊花的青樓女子。我真是替姑娘不值。”過黛冷淡的道:“是你哄誘他去的,不是麼?”祝彪道:“這是不假,可是也沒要他為人家贖身啊。”過黛道:“你想怎樣?”祝彪道:“他都要娶人家做妻子了,你還守著他作甚?”過黛心中一蕩,轉過話頭道:“我師弟是不會娶那個青樓女子的,走著瞧。”祝彪道:“不錯,我們走著瞧。不過好像你跟他鬧翻了,你什麼他都不會聽你的了。他現在最相信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過黛道:“你休想傷害他,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祝彪道:“在這泗陽還沒有人敢對我這樣話,你是第一個。”廖津津奔來道:“姐姐,你師弟回來了麼?”祝彪道:“過女俠,再見。”出屋離去。

過黛坐在椅子上,垂淚道:“我該怎麼辦?”廖津津驚異的望著她,她原本是那麼的堅強,怎麼今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啼哭起來,嚇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過黛道:“師弟這個混賬迷戀上了一個青樓女子,自甘墮落。我無計可施,不能使他回心轉意了。”廖津津道:“他終會幡然悔悟的,姐姐不必擔心。”過黛道:“我是擔心祝彪想對師弟不利,師弟不再信任我,我的話他根本聽不進去。”廖津津道:“是不是因為我,使你們誤會。”過黛搖頭,一抹眼淚道:“這裏是是非之地,我們不能在這住下去了。”廖津津道:“姐姐,這樣做是不是不妥?我們就在這住著,看他能拿我們怎樣?”過黛點頭道:“既來之則安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過兩再。”祝彪回到房中,尋思道:“文襄執意要娶那女子,我看她還能泰然自若。我須甜言軟語哄她,不怕她是鐵石心腸的人也得將一片冰心給化了。”

文襄與雪姬相處情熟,愈加如膠似漆,顛鸞倒鳳,倍加歡愛。翌日,文襄回到祝府。祝彪道:“等我們擺布了夏悉讓,你攜著雪姬姑娘遠走高飛。”文襄道:“我等不及了,那件事你張羅著怎樣了。”祝彪道:“昨我就放出風去了,明就舉辦比武招親,為我女兒選擇乘龍快婿。”文襄道:“太好了。”祝彪為女兒擺設比武招親擂台,這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在泗陽傳播開。當日,泗陽各處學武的人彙聚在擂台下。祝彪道:“在下一生學武,癡迷其中,想要為女兒選擇一個能文會武的少年才俊,誠謝各位慕名而來,捧場助興。”台下有人想要一睹祝姐芳容,祝彪婉言推辭不得,遂差人請出祝攖來。隻見祝攖生的雖然沒有傾國傾城般容貌,卻也是明眸皓齒,亭亭玉立,嬌豔非常。

祝攖流眸顧盼,尋找著人群中的意中人,悵然失望的垂下了頭來。台下有按耐不住想要一舉奪魁的竄上擂台,向台下拱手見禮。立時有一人上台較量。兩人更不答話,拳來掌往鬥將起來。祝彪為了這場招親盛會特意請來提刑司馮默黜作見證,坐在擂台一端的席麵上觀看。文襄,過黛,廖津津亦在座上觀戰。過黛想道:“祝彪這個時候給女兒設擂招親,會不會有什麼陰謀?”文襄尋思道:“夏悉讓那個老兒可不要把他兒子關起來啊。”心不在焉的看著台上打來打去的身影。時間飛逝,夏楊久久不來,大違常理。忽地想道:“我得去看看了。”徑自離開祝家,背負著素質刀飛身趕往夏家,翻越牆頭,悄悄摸索到後宅。隻聽得一個人在一間屋子裏大喊大叫:“放我出去,我要去打擂。爹,你不能蠻橫的不要我娶祝攖。”

文襄道:“這就是了。”悄悄走過去,一掌將守門的那個廝打暈,拔出素質刀光芒電閃,鐵鎖落地。文襄道:“夏公子,趕緊去吧。”夏楊問道:“閣下何人,為什麼幫我?”文襄道:“我是受人之托,不忍見你們有情人分離。快去。”夏楊感激不盡的飛身竄出夏家,趕往祝家。文襄掠出夏家,隨後跟來,暗想:“這下可有好戲看了。”祝彪正自以為夏楊來不了了,計劃落空不,女兒的終身大事也要弄假成真了,急的團團轉。倏地隻聽一聲:“祝攖,我來了。”祝彪急抬眼望去,夏楊急匆匆分開人群,闖了過來,大喜過望的想道:“夏悉讓那老賊究竟是放他來了,可不是羊入虎口麽。”瞥見文襄遛回座上,已自心下明了。

夏楊不愧是夏悉讓的公子,一雙拳使得迅猛如風,變化精微,拳打腳踢,上躥下跳,難逢敵手,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後起之秀,人品武功,兩皆不俗。夏楊連連勝出,打敗幾個對手,叫道:“誰來與我一決勝負?”祝攖心花怒放,嬌臉酡紅,心中甜蜜溢於言表,含情脈脈的盯著夏楊。祝彪見他兩人四目相交,情意纏綿,思量:“攖兒,莫怪爹了。隻怪他姓夏吧。”使一個眼色向身後一個後生。那人縱身躍上擂台,叫道:“我來跟你過幾招。”祝攖一看,疑惑的問道:“閆佑,你這是什麼意思?”閆佑道:“實不相瞞,我傾慕姐多年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豈肯錯過。”祝彪道:“攖兒,這是比武招親。你親口答應的,不論誰勝出,你就嫁給誰。閆佑也有這個資格上台比武。”祝攖無話可。

夏楊道:“閆佑,放馬過來吧。”閆佑道:“看掌。”兩人拳來掌往,,呼喝斥叫,盤旋進退一霎時打得不可開交。過黛道:“閆佑上去,絕不簡單。”文襄道:“師姐多心了罷。”過黛也希望是自己多慮了。閆佑練的是祝彪這一脈鐵砂掌功夫,剛猛雄渾,剽悍凶猛,一掌掌盡顯鐵砂掌狠辣沉穩的精髓。夏楊攻守兼備,虛虛實實,拳術路子脫出常規,根本令人捉摸不透,隻見拳影紛呈,滿台遊走,風聲呼呼,迅猛淩厲。拆鬥三十餘招,閆佑抵敵不住,落在下風,處處捉襟見肘,施展不開。閆佑想要反敗為勝,長出一掌擊向夏楊胸口,後招跟進,端的厲害。夏楊見微知著,使一招以退為進,引他長驅直入,將他的後招化解與無形,緊接著乘他掌勢去老,出其不意使出十分的功力迎著他的手掌打出一拳。這一手“避其銳出,擊其暮歸”,直打的閆佑口噴血雨,倒摜出數丈,倒在台上。

祝攖樂的眉開眼笑,撲向夏楊。夏楊道:“祝老爺,在下僥幸勝出,你不能出爾反爾啊。”祝彪盯著地上的閆佑,叫道:“閆佑,你怎麼啦?”飛步去抱著閆佑叫喊起來。閆佑掙紮抽搐一下,一口氣接不上來,徑自斷了氣。夏楊跟祝攖驚得目瞪口呆,不出話來。文襄一驚:“這怎麼回事?不是,這。”陷於迷茫之中。祝彪道:“好個夏楊,擂台之上打死人。”馮默黜喝叫一聲道:“來人啊,將夏楊拿下關入大獄,等本官查明閆佑死因,再行定奪。”幾個做公的推推搡搡將夏楊擒拿去了。祝攖哭倒在台上,悲痛欲絕,忽爾暈死過去。祝彪當眾宣告道:“原本一場公平的招親比武,鬧出人命,不隨人願。比武招親這便結束了,大家海涵。”領人抬著閆佑屍身徑自去了。

夏楊身處囹圄,重枷在身,絕望的回想著發生的這一切,想道:“我沒有殺人,他們害我。”倏地,祝攖奔來,淚水汪汪的道:“你受苦啦。”夏楊急切地道:“攖妹,你相信我,我沒殺人。我那一拳是打不死閆佑的,你相信我。”祝攖道:“我相信你。你不要放棄活下去的信念,我一定會救你的。”夏楊道:“你爹會放過我麼?”祝攖道:“我會求他的,你等著我。”夏楊道:“攖妹,隻要查明閆佑真正死因,才能還我清白,重見日啊。”祝攖搖頭道:“仵作已經驗過屍了,是被人震碎心髒而死。”夏楊道:“我那一拳是震不壞他的心髒的,你爹他應該明白的。”祝攖道:“他們都一口咬定是你跟閆佑爭風吃醋,一拳震碎了他的心髒,失手打死了人。人死了,你縱然有百口也莫辯了啊。”夏楊道:“我最擔心的是,我爹落入他們的圈套。”

祝攖嗔怒道:“你是在我爹會害你爹麼?”夏楊情急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祝攖道:“我會想辦法救你的。我先走了。”入夜,夏悉讓懷揣著一疊寶鈔來到提刑司衙門。馮默黜坐在堂上,道:“夏老爺,來啦。”夏悉讓道:“馮大人明鑒。我兒是被冤枉的,您要的錢我都帶來啦。三百貫一錢不少。”奉在案上。馮默黜將寶鈔收起來,道:“想不到你自恃清高,也有求我的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夏悉讓道:“草民年過半百,膝下隻有這一個兒子,還指望著養老送終。大人明察秋毫,斷案如神,一定能夠聽訟明決。”一璧廂轉出祝彪,道:“夏老爺,久違了。”夏悉讓驚詫的問道:“祝彪,你怎麼在這?”祝彪道:“是我讓馮大人邀你來的,我就在這等著你很久了。”

夏悉讓道:“你想做什麼?”祝彪道:“多年前你仗著一身武藝在擂台上打我一掌,躺在床上兩個月才得痊愈。這一掌之仇,豈可不報。”夏悉讓道:“你心術不正,暗算與我在先,我才使重手傷你,給你懲大誡,誰想你依舊記恨在心,不能忘懷。老夫後悔當年沒有打死你。”祝彪道:“如果你肯將氣功心法秘笈交出來,我還可以饒你兒子不死。”夏悉讓道:“秘笈,我已經燒掉了,你休想得到它,用它來傷人。”祝彪怒火中燒,殺氣縈懷地道:“那你就別想再走出這個門。”夏悉讓道:“你們這些敗類,老夫今就要大開殺戒,為民除害。”馮默黜道:“這裏可是公堂,你敢胡來,就是藐視王法。左右給我拿下。”

一時間數十個如狼似虎的官差執刀蜂擁而出。夏悉讓道:“你們早有準備,預謀好了要置我於死地?”祝彪道:“沒錯。殺了你,我們會給你扣一個劫獄的罪名,財產充公。”馮默黜道:“上。”官差仗刀衝殺過去。夏悉讓自知落入他們設好的圈套之中,隻能是殺出去,劫了大牢救出兒子遠走他鄉了,不然隻有死路一條,一雙拳使得虎虎生風,氣吞山河,八麵威風,霎時打倒一片。祝彪一聲喊,淩空竄起,掠入核心仗將出鐵砂掌絕技,狠招惡招,層出不窮,虛實交錯不迭使出。兩人各逞生平絕學,拆鬥三十餘招,究竟夏悉讓稍勝一籌,逐漸強占上風,逼得祝彪手忙腳亂,險象環生。眾多官差嚇得心驚肉跳,根本插不上手,有退卻之意。

祝彪大叫道:“二弟,還不動手?”文襄縱身掠入,舞動素質刀合力攻夏悉讓。夏悉讓好生了得,以一敵二,了無懼意,竟是愈戰愈勇,精神奮發。祝彪情知難以勝出,命懸須臾之間,急叫道:“賢弟,快用燕子刀。”文襄心念電轉,燕子刀如飛出手。夏悉讓心無旁騖的與他過招,冷不提防飛刀激射而至,急忙伸手抓時有所不及,被射在右胸口上。祝彪乘他出手遲滯,長出一掌就打在他的胸口,當即震得夏悉讓口吐血箭,足下踉蹌。祝彪得勢不饒人搶過文襄手中的素質刀,氣貫長虹似得戳入夏悉讓胸膛,結果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