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君子求知日月長 二(2 / 3)

於是二蛋把事情唱出來:“羊兒被狼咬死了,狼咬死羊兒還不完,咬住羊兒拉跑了,二蛋娃人難敵狼,著急下山叫人了。”

鄉親們這才拿著家夥滿山尋狼,最後找到死羊並取回來。

——————

二蛋姐姐嫁到另一個村莊,夫家有不少土地,園林裏種著些棗樹,前幾日回娘家來時下了話,棗快熟了,叫他等棗熟了過去吃。

現在棗熟了他卻不想一個人去,要叫上唐世科與曹步清和盧家的女娃盧蘭同去。

山裏娃們心裏裝滿快樂,平時隻要一點點快樂可以叫他們興高采烈喜笑顏開,今日的事當真太快樂,想著那甜香的大棗,拿在手裏潤潤的,看在眼裏花花的,聞聞香香的,吃在嘴裏甜甜的,咽下去遛遛的,真是美極了啊美極了。

好不容易把課上完,唐世科和曹步清把書本往院裏土洞裏一塞,在村口會合翹首等待的二蛋和蘭,幾個娃上路腳底生風,二十幾裏山路打打鬧鬧嘻嘻哈哈跑跑跳跳即到。

來到飄滿大棗香氣的棗林裏,沒有見人,曹步清看看擼胳臂要上樹,唐世科急忙叫住。

他笑笑著對二蛋:“你姐家的人不在,咱們上樹擼棗不好,等你姐家人來再吃不遲。”

盧蘭比他們著近四歲,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樹上的棗,舔著嘴巴。

曹步清有些氣急敗壞:“跑這麼多路來了,看看就能吃上,偏偏沒人在家,人要不回來咱還不吃了呢,這不是捂嘴憋人!”

氣惱地對二蛋道:“快去敲門尋人呀!”

二蛋尋一回道:“沒,沒人,隻有姐家婆婆在東,東東廂房呢,我怕她,沒敢叫,咋哈,哈辦?”

三人看著曹步清,曹步清眼珠一轉齜牙道:“來都來了,不吃對不住人,這樣,我上樹去擼棗,二蛋,蘭在地上拾,五哥在園門張,人來吹哨,咱下樹就跑。”

把平常至極的事件提高到了非常行動,三人互相看看,架不住滿樹棗子引誘。

幹就幹,曹步清緊緊腰帶,往手心裏吐口唾沫抓住樹幹往上爬,別看人長得不行,幹這個可在行,不幾下就到樹腰,伸頭四下張一張,向下做一個平安的手勢然後繼續向上。

樹下的三人也忙開了。

唐世科跑到園門口縮頭縮腦四下亂張,他知道放風很關鍵。

二蛋把褲子脫下來一抖,倆隻褲腳一係雙桶口袋做成,蘭拍手聲讚揚。

再看曹步清這時已近樹梢,棗樹真怪,很少看得見長得直的,不是東扭就是西歪,頂上還長著刺,有些刺還帶鉤,不注意就把衣裳掛破。

可在他來這些都不是事情,滿樹的棗子才是最緊要,當第一顆棗子進了嘴,那甜那香,那潤潤的帶著太陽曬的溫溫的棗啊,讓他連眼睛都閉了閉,別是此時的姿勢難受甚至還有地方被刺戳著,就是三不吃飯都行。

棗在嘴裏一轉剩下長圓的核,往下看看,二蛋,蘭正向上看呢,他嘴皮一撮棗核向二蛋射下,二蛋顯然已經發現他的動作,做誇張躲閃弓箭的動作予以回答,臉上是討好的笑容,好像樹上的人不是賊而是主人,自己倒是討吃的呢,蘭笑靨如花盼著吃棗。

從這裏開始,曹步清邊擼邊吃,二蛋,蘭邊拾邊吃,唐世科自然也有的吃。

曹步清要爬樹加上隻撿最好的吃所以吃的並不多,唐世科肩負重任抓一把吃著放哨所以也吃的不多,盧蘭是個女娃,且著年歲也吃的不多。

二蛋就不一樣了,那嘴裏就沒停過,手上忙忙的拾,嘴裏忙忙的吃,兩腮鼓鼓的像田鼠,大吃特吃來了個痛快。

幾幾人忙著始終沒有人來,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驕陽似火,當終於把棗裝夠了往回走,幾個人已經吃了個飽,特別是二蛋一顆也不吃了。

他滿意地笑著,放一顆棗子在兩唇間,用唇抿磨著,用牙咬破一點兒棗皮,用舌頭輕輕舔著甜味,用手揉著肚子山路上邊哼哼邊走,大家心滿意足。

前麵過,山路有二十幾裏,來時快回去可慢。

幾個人吃的飽飽的,頭頂著烈日,背著棗,太熱不一會渾身大汗腳下發軟,山裏的太陽明晃晃的讓人頭暈眼花,沒走幾裏,二蛋就叫不行了,走不動了,肚子也痛了。

唐世科背著棗回頭看看,曹步清已經坐在土坷垃上擺出一副誰再讓他走就和誰打仗的架勢,隻好坐下暫歇。

二蛋倚著曹步清,嘴裏一個勁的“媽喲、媽喲”地怪叫,曹步清不耐煩地齜著長牙罵道;“像豬一樣又能吃又能叫。”盧蘭聽了忍不住搖著辮子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