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兒是不是有啥想不開？”懷玉覺得蹊蹺，叫上趙德招過來，“莫非來此跳崖？”
“咦！這老頭兒好生麵熟呀！”趙德招想了一下接著，“對了！莫非是前日那個華州城裏的老乞丐？”
“有點像！”懷玉道，隻因那老頭兒背著臉，看不太清楚。於是走上前去，用手拍了拍老頭肩膀，然後低聲叫著，“老爺爺醒醒，這兒太危險了，您怎能睡在這兒呢？”
那老頭兒無甚反應，吱哼一聲，側了側身子，酣聲更響，似乎比剛才睡得還香。
懷玉又想移開他那條蒙眼的胳膊肘，看看長相，那老頭卻在睡夢中將臂一揮，那力量竟重有好幾百斤，若非他練就神功，幾乎自己早被甩下山崖去了。
懷玉暗暗吃驚，正欲發話。那老頭兒卻半睜著雙目，半坐起，瞟了一眼懷玉，忿忿地道：“我這把老骨頭，走遍整個華州地界，好不容易找到這般涼快又清靜的睡處。管你鳥事？把我吵醒作什麼？”
懷玉暗暗覺得好笑，這冰雪地之中，滴水成冰，老頭兒卻這裏涼快。
“老爺爺！您還記得我嗎？”趙德招一眼便瞧出此人就是那日沿街乞討的老乞丐，“前日我送給您兩塊燒餅，想起來了嗎？”
懷玉細看，還真有點像，正欲發話，卻見那老者上下打量著趙德招，皺眉頭思忖半晌，接著便搖頭道：“我這老骨頭想不起來了，何曾見過哥兒呀？”
趙德招迎著笑臉，本因為他已經認出自個兒，卻沒料到老頭兒來了這麼一句，甚是尷尬。
懷玉見這老頭兒如此忘恩負義，也犯不著和他計較，一把拉起趙德招，道：“本想叫醒他，怕他掉進山崖，他卻抱怨起來。這樣的人不管也罷！”
“我好不容易找個睡處，正想睡個好覺，今日遇上你們兩個多管閑事的娃娃，真是吵死個人。”老頭兒一聽這話，怒道，“這是你家的山？咋地？我偏要在這兒睡，要你管？”罷，往石板上一躺倒頭又睡。
二人見這老頭兒破罐子破摔，也隻好作罷。隻是那趙德招心地善良，怕那老頭兒著涼，走了幾步，又回來將身上的蓑衣脫下給那老頭兒蓋上。
懷玉卻耐不住性子，催他快走。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一路無話。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古老的道觀隱在大雪覆蓋的鬆林中。
二人一喜，加快步伐，不久即到觀前。這時，剛好有一位道童外出挑水走來，趙德招急忙上去施了一禮，道：“請問這位仙哥哥，華山老祖在嗎？我們有要事拜見老祖。”
“這……”道童打量著二人，滿臉驚訝，稍稍遲疑一下又道，“家師正在睡覺呢，等他醒來再見吧。”
趙德招著急地問：“那老祖什麼時候醒呢?”
那道童撓撓了頭，道：“我也不好，記得家師上次醒的時候是五年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