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葉慢慢飄落,林蔭道被秋陽照了個透。路上行人稀鬆,因為快到過年,大多路人都是朝著泉鎮方向前行,唯獨有兩個少年是與他們逆向行去。其中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就是易知了。另一個少年,身形魁梧,濃眉大眼,行動時淩然生風,這便是他自幼的玩伴王少陽。
王少陽知道易知酷愛易學,於是想著給他找點樂子,一手搭著他的肩膀一邊道:“喂,你給我算一卦看看我這次去北方從軍,前途如何呀!”
易知應道:“少來,之前不是給你算過了嗎?大利北方呀!”
王少陽笑道:“再算一次嘛!反正無聊!嗯?”
易知一臉不想理人的表情答道:“有事才起卦,一事隻一卦,一事不複算,這是規矩。”
王少陽無奈點點頭,卻又想到個事,於是又問他:“那你給自己這次去宓安預測過沒?”
易知興趣來了答道:“嗯,還真忘了。”
王少陽連忙催到:“那趕緊給自己測一個,順便講給我聽聽。”
易知點了點頭道:“嗯,也好,就給自己測字吧!”,著他搖了一下頭接著道:“我看就用‘宓安’二字來測吧!”
還沒走兩步,王少陽就問了:“測出什麼來了嗎?快。”
易知:“嗯,測出來了,其實也挺簡單的。”,他一邊一邊用手比劃起來“你看這‘宓安’二字,都是兩個寶蓋頭,疊出,此之謂‘伏象’,既是凶相,有災。凶相與什麼有關呢?‘必是與女子’有關。對不對?然後你再看這‘必’字,是一個‘心’字上麵叉了個什麼,這不就是心受傷嗎?”
王少陽猛然大悟:“哦,與一個心受了傷的女子有關!”
易知帶著肯定的口吻道:“嗯,你的對!真是孺子可教啊!”
王少陽大笑道:“可以啊!一去宓安就遇到這種事!你現在是不是要好好想想到時候怎麼安慰別人?”
易知反問道:“你覺得怎麼安慰,那個女的會覺得舒服?”
王少陽道:“我又不是那個女人,我怎麼知道?”,完這句話王少陽腦子突然轉過彎來,對著易知喝道:“臭子你耍我啊!看我怎麼揍你!”
易知笑著立馬閃開,邊跑邊道:“哪有人這麼算卦的啊!這不過是文字遊戲而已!哈哈哈!”
時候玩玩泥巴,打打水漂,比比撒尿,易知哪一樣不輸給王少陽啊!回想起這些失敗的經曆,易知擺著攤發著呆的模樣心道:“不知道那臭子現在混得怎麼樣了。”
知道昨事情的人,從街上路過看到易知擺攤,都會不自覺地超他望上兩眼,但也不會有下一步動作了。事情遠不如易知想的那樣,於是接下來數日攤子一直都一如既往的冷清,尤其在冬季,如果不出太陽,那感覺更冷清了。
“你這個當爺爺的也不叫自己孫子做點正經事”,一個老太太指著劉錦嫌棄的念叨,有轉頭對易知:“夥子,你這麼年輕,有手有腳為什麼不去做點別的差事,在這裏虛度時光,少年不努力,老年徒傷悲啊!”
易知聽了臉上尷尬的笑了一笑,本想糾正:應該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但思索了一下還是咽了回去。
那老太太走後,跟著來了一個年輕的婦人,遠遠看到易知就對他點頭問候,易知看是有生意來了,於是問道:“這位夫人,請問有什麼能幫到你呀?”
少婦也不囉嗦,回答道:“師傅應該是能讀書寫字的吧,俺不通文筆,想請你代我寫封家書。”
易知欣然答應了,完事之後收了幾文錢,心想:多點門路賺錢也不錯哦。於是他跟劉錦商量了一下,就去忙活“別的事情”了。回來後,“宓安第一神算”的幡子旁邊又多了一個幡子,上麵書曰:代寫書信。
看到自己又多了一份差事,易知心裏十分開心,感覺對未來又多了一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