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月教教主姚音璿也是武林中有名的大美人,雖然三十有餘,但樣貌明眸輕靈,膚若凝脂,唇齒含韻,指肩留香,看上去隻是個二十四五的美妙姑娘。她常著教主白裳,耳戴娥眉月式的紅寶石金器,發髻高盤,長發垂衫,頸下右鎖骨處還藏著一個花瓣紋。
此刻她正側臥在如煙扶月的教主寶座上,優雅嫵媚,明豔動人。旁邊僅一個侍女,名喚沁兒,隻要姚音璿沒有吩咐,她便坐在一旁的毛毯上安靜繡花。這主殿不大,中間還站著一名女子,二十出頭的年紀,相貌清麗,耳帶雙月耳環,姓於名香,想必是要等候姚音璿吩咐。
姚音璿道:“事情查的怎樣了?”
於香道:“回師傅,雄會和靈蘿宗並無異動,流獄閣和瀟青山諸派已經全部會合,正在準備跟我們談判。”
姚音璿笑道:“是準備談判,實則想趁機發難。至於雄會和靈蘿宗,明明知道找我們鬧事的都是他們地界的人,竟然按兵不動,必有蹊蹺。你們要繼續監視。對了,無依人呢,先前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嗎?”
於香語氣拖延,但是在教主麵前,也隻能直:“師姐她,此時應該已經身在宓安了吧……”
姚音璿道:“她走之前都跟你過些什麼?”
於香道:“師姐就問了最近宓安城有什麼有趣新鮮事,然後我告訴她最近宓安城聽新來了一個年輕的命師,據算命很厲害,被稱‘宓安第一神算’。師姐她也要去看看熱鬧,就離開了。”
姚音璿問道:“無依她可知道流獄閣一幹人等的聚會地點?”
於香道:“師姐知道的。”
姚音璿道:“在哪。”
於香道:“在宓安城東南的紅頭賭坊。”
姚音璿道:“你趕緊帶人去把無依找回來,若是遇到什麼事,記得隨機應變。”
於香作揖道:“是”,然後立馬退下去了。
姚音璿卻隻歎了口氣,道:“這丫頭,真是不知道高地厚。”
沁兒做著針線活,剛才的對話她也聽到了,先前雖然一直不做聲,此刻見已無他人,便向姚音璿試問道:“師傅,徒有一事不明。”,煙月教內無外人時,大家都稱呼姚音璿為“師傅”,隻有在有外人在場時,才會稱呼其為“教主”,沁兒見姚音璿應了一聲,接著問道“雄會按兵不動,倒也得過去,但是先前通知我們瀟青山諸派也參與其中的便是靈蘿宗,且他們也早已表明不會插手此事,為何您還覺得他們或有蹊蹺呢?”
姚音璿道:“這隻是我的直覺罷了。”
沁兒見姚音璿也不願多,想著以後自己或許會明白,也便不再去想了。
教主有令,於香一眾已是快馬加鞭,路上塵土飛揚,幾許人馬閃過,真是光難捉,影難留。從彤心城到宓安城最快也要五日才能抵達,而此刻易知正同往常一樣在巷口擺攤,替人算命卜卦或者代寫書信。
昨送走劉錦後,易知已經是身無分文,本以為下午擺攤就能掙點銀子,結果直到今下午都沒見人來,一直沒吃上東西,此時又是寒冬臘月,真完全符合“饑寒交迫”這個標準。其實找旁邊店子老板借來幾文錢,吃個饅頭也是可以的,但是他連這都抹不開麵子,也是活該,隻見他一手撐頭,一手把身上的衣服抓的緊緊,如此竟然睡著了!
攤子前人來人往。一個夥計提著兩隻活雞匆匆走過,看樣子,應該是在前麵不遠的吉食樓做事;對麵的茶樓,兩個客人著著不知怎的便吵了起來,茶杯一摔,兩人也前後腳匆匆離開了;幾個孩點了炮仗,追逐打鬧著,叫家人給趕了回去。一名初到此處女子並沒有心思去理會,她穿過這些情景,直徑走到“宓安第一神算”跟前,隻一絲清亮的聲音問道:“你就是那個年輕的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