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看著虞淮單薄的一個人,他什麼都沒從監獄裏帶出來。
她之前太高興了沒注意到這點,現在注意到了,就像是心髒被掏空了一塊似的,涼颼颼的。
眼淚從眼眶裏像是有生命似的自己滾落下來,她不想哭的,但是一點都控製不住。
虞淮歎了一口氣,伸手給虞清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爸爸要去自首了,你會支持爸爸的,也會想爸爸的,對嗎?”
自首兩個字剛剛落下,虞清就咽出了聲。
她不知道虞淮在過去為了上位做了怎樣的事,她隻知道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父親,沒有人比他更好。
她才剛剛見到他,明明路上她想好了未來。
“爸爸要做一件很正確的事…清清。”
虞清坐在沙發上,難以接受這大起大落。
彎著腰捂著臉,半響沒話。
虞淮不知道些什麼,自己眼眶也紅了。
虞清哭的壓抑,哭聲都不敢太大,咬著唇低著頭斷斷續續的了一句,“爸…能不去嗎?”
虞淮心都碎了,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身邊有了值得托付的人,爸爸現在出來也是給你增添壓力…而且,隻有在裏麵了,我才能心安。”
他做錯聊事每夜都在腦子裏回溯一遍,隻有在裏麵,他才能得到內心的安寧。
他是需要贖罪的,而不是逃避。
做錯了事,就要贖罪,贖的是什麼罪?自己內心的罪。
做錯的事情永遠不能改變,它已經過去了,但是未來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裏的。
虞淮的決定不會改變。
他要自首。
虞清真的接受不了這上下的起伏,她這幾年的執念就是等虞淮出來,然後怎樣怎樣。
她哭到自己累,哭到雙眼腫脹,哭到自己的痛壓抑全都被宣泄。
虞淮深刻明白,現在在虞清身邊多待一分鍾,彼茨痛苦就會多加深更多。
本來他還要些連錦夙的事,還有之前的很多事,現在都沒時間了。
他隻是給了虞清一封信,但是不讓她打開,讓她交給鬱言深。
“爸爸會回來的。”
“……”
虞淮被無罪釋放的消息在他出來之後就不脛而走,很多人來虞清微博底下鼓勵她,網絡上也都再法中有情,正義來的太遲,但是它還是來了。
可是遲到的正義,根本就不算正義。
這幾年永遠也無法彌補。
還有接下來的許多許多年。
一起吃了頓飯,三點多的時候吃的,不早不晚。
虞清推開家門,門外熙熙攘攘的都是記者。
他們對虞清很尊敬,都是專業的。
“虞姐,請問您的父親虞淮先生是已經出獄了嗎?可以接受采訪嗎?”
虞清看了他一眼,眼底的血絲把一雙眼都映紅了。
記者楞了一下,無聲壓低了聲音。
“請問對您,對您父親的補償下來了嗎?”
“沒櫻”
得到了虞清的回答,記者長籲出了一口氣,“我們會幫助你們得到應該有的補償,以及你們的後續生活也會得到廣大群眾的民眾的關注和幫助。請問虞姐,虞先生現在可以接受采訪嗎?”
記者話音剛落下,虞淮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經曆過大起大落,周身的氣勢都和常人不一樣,甚至比幾年前風光的時候多了幾分沉澱的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