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竟敢侮辱陛下!老頭你是不要命了嗎?”男孩身後一人厲聲嗬斥。
“蘇溪啊蘇溪,聽老朽一言,你再這樣妖言惑眾遲早會有報應的!”
“來人!給我……”蘇溪氣急敗壞的喊到。
“慢!”男孩出聲製止,“到此為止,我們走。”說罷帶頭走出了祭殿。
蘇溪瞪了老祭司一眼,跟著男孩出去了。
“哎……國要亡了,要亡了啊!”那一群人走後,老祭司癱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鑰匙,任鬱司怎麼勸說都不肯起來。直到鬱司的爹爹回來將老祭司扶起,老祭司才渙散的眼神才逐漸有了焦距。
“阿祁,怎麼辦啊?”老祭司的聲音裏帶有一絲哽咽,“這些奸臣竟敢那樣對待帝鸞!帝鸞不會原諒的……”
“祭司大人,您先別哭,晚輩會想辦法的。”
老祭司聽了鬱司他爹爹的話,點了點頭,步履蹣跚的走了。
鬱司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大殿窗台上一隻紅色的鳥發呆。
“今天的功課做完沒有?”鬱司他爹爹問。
鬱司這才回神:“做完了。”
“嗯,記得早些休息。”鬱司爹爹拍了拍鬱司的頭,也向著後殿走去。
鬱司再次看向窗台時,發現那隻鳥已經不見了,窗台上有什麼東西在一閃一閃。他上前一看,是一根紅色金邊的羽毛。
第二天,老祭司突然發現鑰匙不知去哪了,眾人找了許久也沒有找見。誰知,就在眾人亂做一團時,陛下下旨指明要老祭司同兩位皇子一同出征,美其名曰為邊地百姓帶去福運。
鬱司他爹爹放心不下老祭司,主動請願跟著老祭司走了。老祭司走之前,選好了他的接班人。
他說對祭殿的徒弟們說:“老朽這一去也不知回不回得來,這祭殿就交給你們了,莫要讓老朽失望啊!”
“是!”眾人答到。
走之前,鬱司他爹爹對鬱司說:“你要認真學‘震地鼓’知道媽?秋祭總有一天會繼續的!”
鬱司點了點頭,目送他們遠去。
第三年,從邊地傳來老祭司和副司使被流箭所傷,陣亡的消息。
老祭司選定的接班人在一片哭聲中上任了。他上任後的第一年,陛下就下旨,不許任何人提有關秋祭的事。
“撲通”一聲,鬱司回過神,他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麼。
“阿叔,你怎麼不看路啊!你把我哥哥給撞了!”一個略帶憤怒的童音響起。
他低頭看去,麵前站著一個八九歲的紮著童花頭的小女孩,這會正扶著跌坐在地上的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
“對不住啊!你們有沒有傷到哪?”鬱司彎腰伸出手想扶起男孩,“我陪你們去那邊的藥鋪,好嗎?”
“不用了,我沒事!”男孩甩開鬱司的手,倔強的說,“你走吧。”說完,拉過小女孩扭頭就走。
“你們的阿爸阿媽呢?”鬱司不放心的跟上去問道。
“我們……”
小女孩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男孩打斷:“這個不用你管!”拉著小女孩走得更快了一些,像是要甩掉鬱司。
這兩個孩子真是不討喜!鬱司這麼想到。他識趣的停了下來,目送他們遠去。
這個大人真是討厭!封曦這麼想到,他拉著女孩快步走著。
“哥哥,他不跟著我們了,你走慢點好不好?我跟不上。”女孩開口道。
“阿雅,你再堅持下,看見前麵那個山了嗎?我們就快要到了。”男孩聽了,稍稍放緩了腳步。
“這就是風伯伯說的‘棲鳳山’嗎?你是怎麼知道的啊?”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問道。
“風告訴我的,山那邊有神跡。”男孩鬆開女孩的手,往前走了幾步側耳靜聽一會,“阿雅,帝鸞在這!”
“哇,太好啦!那麼,我可以見到我爹娘了?”小女孩高興地喊到。
“嗯。”男孩抬頭望著前方的山,喃喃自語,“可是,為什麼神跡那麼微弱呢?”
正午的棲鳳山上,有兩個小小的身影一步一步地往上走著。
“哥哥,我走不動了。”女孩出聲,“我們休息一會好不好?”
“好。”男孩應到,解下身上的包裹墊在一旁的石頭上,“阿雅,你坐這,不要亂跑,我去前麵探探路。”
“好的,哥哥你快些回來啊!”
封曦走到山腰上突出的一塊,從遠處吹來的風裏分辨神跡的氣息。
可是,為什麼這神跡會時斷時續?按道理來說,帝鸞的神跡氣息應該和他師傅的一般強烈才對。畢竟這兩個都是活了上千年的妖神……想到這,封曦皺起了眉頭。
“啊!”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阿雅!”封曦大喊一聲,轉身朝著來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