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暈暈沉沉的直到被塞上馬車,“小姐?小姐您沒事吧?”紫衣婢女一路跟著,眼睛中的擔懷似是不假。

昭禾嚐試著整理一下語言,“那個,你是誰。”紫衣婢女不可置信的看著昭禾,“我是玲兒啊…”

昭禾抓住小姑娘的手,一臉誠懇。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望你挺住…”

“好,小姐你說。”

“不僅挺住,還要保密。”

“好…小姐到底要說什麼?”

“我失憶了。”

昭禾這具身體的原主子,是一個名字叫謝長莘的姑娘。燕昌十七年六月生,是燕國人。燕國最熱鬧不過的是燕都,燕都最繁華昌盛不過的,是謝府。

然而這一切的繁華昌盛,是和這個叫謝長莘的姑娘,沒什麼關係的。

盡管她姓謝,卻是謝府最輕賤的女兒。

“小姐出生時,適逢長公主和侯爺大婚,夫人被一紙休書,趕到了鄉下…”

昭禾在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謝侯爺,為了一家的榮寵,休棄了原配。這種往日經常出現在戲本裏的橋段,竟然真實的出現了。想來那段母女兩人相依為命的日子,一定不容易。

謝長莘及笄那一天,謝母一根白綾在房梁上了結了自己,作為一個母親,她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存在,始終是長公主的一個汙點,隻有自己死了,謝長莘才有可能被接回去,才有可能有一個好前途。

謝府的血脈不會流落在外,流落為孤女的謝長莘果然很快就被謝府的馬車接了回去。

“小姐,你隻要記住,夫人不能白死就夠了。”

謝長莘沉默了,馬車搖搖晃晃的停在一個不起眼的角門旁。謝長莘起身,雙腿卻一陣酸痛,玲兒貼心的扶住她。

“小姐,這就是謝府的後門。”

“為什麼我們要走後門?”

玲兒還沒來得及解釋,橫空插進來一個酸楚刻薄的聲音。

“被接出去一趟,便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

零碎的腳步聲傳來,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來,為首的黃衣少女一臉譏諷。

“賤人,你還想走正門不成?”而後又不等謝長莘回答,繼續嘲諷道:“你不過是見不得光的庶女,這輩子你怕是都沒有走正門的命。”

玲兒用手扯了扯謝長莘的衣袖,小聲提示,“這是謝府二夫人的女兒,謝長月。”

謝長莘對這個眉目張揚出言不遜的女子並沒有什麼好感,正想繞開,那人又跑來擋在她麵前。

“謝長莘,主母請你,正廳議事。”

“二小姐,我們家小姐已經很累了,能不能容我們回去換件…”

“啪!”謝長月憐惜的摸了摸自己的手,仿佛打疼了一般,冷笑,“不識抬舉的丫頭,你還想要公主等你不成?”

玲兒捂住被打的一側臉,不敢再說話。

“啪!”這聲巴掌異常的響亮,卻不是出自於謝長月之手。

謝長莘學著謝長月的樣子撫著手,看著被打傻的謝長月,挑眉道:“不是說主母請我議事,還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