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2 / 3)

“但我師父同樣也會推衍星象,在他離世之前就將故人問交給了皇上,孔皇後……的確是因為中了故人問,一身武功盡毀這才被人所傷。”楚殤苦笑,上一輩種下的孽,總是要下一輩的人來還的。

“皇上為什麼要殺孔皇後?”

“她太強大了,戰神孔氏不是而已,雖然現在的人大多都已經不記得孔姓這一族,可是當年,他們是無敵的存在,大周國若非有孔族,早已被晉都所攻破了,孔皇後根本不喜歡皇帝,是為了大周國才嫁給他做了皇後,可是,皇帝很愛她,因愛生恨罷了。”楚殤的話讓這個故事更加撲朔迷離。

沈玥璃細細看著衣服上的針腳和縫線,如果這個故事的真相遠比自己所了解的更為殘忍,她還要不要去問宇文鈺燁?

“孟皇後中了故人問,是不是你給的毒藥?”沈玥璃決定暫時壓下這個故事,或許以後也不會再問起,她關心的是現在這位皇後,她從何處得來的故人問。

楚殤抬眼,眼中一片坦然:“是,她在找我要故人問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要做什麼。”

“同樣你也不會把解藥給我,除非我讓宇文鈺楓回京。”沈玥璃笑了一聲,他這般坦蕩,沈玥璃倒不好什麼了。

“是。”楚殤真是坦蕩得過份了些。

沈玥璃依然有許多的疑惑未解,可是不用想也知道,楚殤不會再告訴她任何事情了。

孟皇後以死相逼這手段並不如何高明,巧妙就巧妙在她用了故人問,再如何強悍的人都有弱點,皇帝也不例外,孟皇後鋌而走險,用了看似危險但極有效的一眨

“楚殤,既然你們都告訴我,我是之異人,也告訴我已曆三命三劫,永生不死不老這些事情我倒不在意,我隻想告訴你,前一世我是死在宇文鈺楓手中的,被他活活打死,所以,這一世縱是我死,我也不會放過他,即便他是你認定聊真命子,我也不介意與鬥,與地鬥,與你鬥,我一定,會殺了他。”

沈玥璃將衣服還給楚殤,撐開了一把油紙傘,緩緩走進雨幕裏,雨水急而烈,楚殤握著還帶著她淡淡體溫的衣服神色莫明:“燁王爺,出來吧。”

宇文鈺燁自屋後走出,遠看著沈玥璃離去,原來前一世,她果然是死在了宇文鈺楓手中,所以這一世,她用盡一切辦法也要殺了宇文鈺楓。

“我不會給你故人問的解藥。”楚殤手撫上琴,衣袂飄飄,“你們可以隨意我目無寸光不識人,但我隻是依上的意思行事。”

“五年前看著我娘親和宏珍死於非命,也是依上的意思?”

“孔氏功高震主,皇帝有意除之,早已氣候將盡,而且那件事並非皇帝一人所為,不是我救得下來的。”

“楚殤,你真的以為,將大周國交到宇文鈺楓手裏,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一個不惜百姓性命的暴君,滿懷貪欲,愛慕權勢,這樣一個人,真的會成為明君聖主嗎?”

楚殤的琴音緩緩而停,他與宇文鈺燁之間有許多的恩怨,除卻沈玥璃之外,他們間更大的矛盾從好多年前就已經開始激化了,好像時至今日,再也避無可避。

沈玥璃撐著傘走出去不遠,宇文鈺燁便在前麵的路口等著,四周盡是雨水漫漫,大雨衝走了夏日的炎炎,也讓擺攤的販能躲得這一日的懶,調皮的孩子愛玩水,被家裏的大人揪著耳朵提回屋簷下,佳饒衣擺被雨絲輕染,染了一道淺淺的水印。

“我去問楚殤故人問的事了。”沈玥璃舉著傘道。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當年的事嗎?”宇文鈺燁接過她的傘,攬過她肩頭緩步走在雨裏。

“我隻是想知道,該用什麼方法改變皇帝的心意。”關於宇文鈺燁不想的事情,沈玥璃也不想打聽過多,秘密這種東西之所以存在,就是因為秘密的當事人不願出來。

“我給你聽,你就當聽了個故事。”宇文鈺燁把傘偏了偏護好沈玥璃,自己半個身子淋在雨水裏。

戰神孔氏一族自大周國建立之初就有,是當年跟著開國皇帝建功立業而存於世的,世代以守護大周國為族中死律,宇文鈺燁母親孔念安是戰神之後,二十三年前,皇帝為稱帝登王,迎娶了她。

當時諸王紛爭不斷,大周國急需一個穩定的人來接手帝位,皇帝與孔氏一拍即合,才有了那場聯姻,孔念安並不喜歡父皇,但她依然是皇後,就因為她姓孔。

再後來,大周國大定,與晉都打了幾場仗,宇文鈺燁便是那時候跟著他舅舅上的戰場,五年前他收到京中傳書孔念安病危,趕回京中時,孔念安已經死了,聽是病死,但並非如此。

宇文鈺燁舅舅也在戰場上被人暗殺,白族當時有白姓男兒八人,族人數以百計,皆死得離奇古怪,宇文鈺燁不甘母族之人死於非命誓要徹查,查到最後卻是皇帝在後主使,當時宇文鈺燁年輕,衝進宮中要問個明白,但那一遇上襲殺,宏珍為救他,死於四勾箭,從此,宇文鈺燁再不多問,一直到今日。

“你娘親……”沈玥璃疑惑,孔念安到底是怎麼死的?要殺一個女人很簡單,可是這個女人背後有如此可怕的靠山,誰敢殺呢?

“我娘親死在我父皇手中,當時她又懷了個孩子已有五個月身孕,中了故人問之後體質更虛,父皇,用一把三叉戟剝開了她的肚子,聽是個女孩,那本是我的妹妹,五公主。”宇文鈺燁話間輕輕淡淡,沈玥璃聽著卻不能動彈,是怎麼樣丈夫才能親手殺死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還是以如此殘忍的方式?

當年孔念安該是何等絕望,宇文鈺燁又是何等憤怒發狂?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皇帝下此毒手!

見她停步,宇文鈺燁也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沈玥璃,輕笑道:“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吧?我也是。我母親其實並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女子,她會武功,從又被幾個哥哥疼愛,受不得半點委屈,在後宮那種地方,她也從不低頭,她總,孔氏後人豈為他人讓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