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呢?怎麼還沒來?!”屋子裏頭傳來卞多壽的呐喊和嘶吼。
卞夫人推門進去,就見卞多壽正在不要命一樣的給自己上半身抓癢。
因著裸露的都是上半身,所以都是上半身沾染上了粉末,卞多壽的上半身此時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
而此時此刻,他正在使勁的撓身子,他好像感覺不到痛一般,拚命撓啊撓。
卞夫人嚇壞了。
“來人,快來人……”
下人們趕緊進來。
“快……快……把老爺摁住,千萬不要再讓他繼續傷害自己。另外,再派人去,趕緊將大夫帶來!一定要快!”
做完了這些,她又趕緊的往門口跑,一邊跑一邊順手找了兩個孔武有力的下人。此時的卞夫人早已經失了往日的平靜,不再安分走路,恨不能用飛的。
之前還以為老爺他們為了做戲逼真,後麵又加了不少雞血在身上,之所以撓身子,是因為身子癢。
可是現在,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老爺身上的皮肉已經翻開來了,那壓根兒就不是雞血,而是老爺將自己身子撓破皮,甚至撓壞了肉而出的血。
老爺如此,兒子想來也定是如此了!
也不知道兩人出去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弄成這般回來,簡直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果真,到了卞滿福的屋裏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情形。
問卞滿福究竟怎麼回事,卞滿福此時哪裏還有心情回複她的話語,自顧自暇來不及。
卞夫人急得直跳腳,卻又無可奈何。
大夫終於姍姍來遲。
看了兩人的病症之後,很是皺眉,反複看來看去,也沒察覺問題所在。
“大夫,如何?”見大夫一直愁眉不語,卞夫人忍不住詢問。
倒不是說卞多壽和卞滿福不著急,兩人已經痛癢得說不出話來了,除了隻會撓身上的癢癢之外,兩人也隻會低吼了。
為了方便看病需要,卞夫人讓人將兩人都關在同一個屋子。
起初還能將兩人摁住,越到後麵越發摁不住。
導致現在兩人被綁在柱子上,還不忘伸手要給自己身上撓癢。
隻可惜,無論如何,隻能稍稍撓一撓手腕左右的癢意,別處卻是撓不到的。
兩人眼睛通紅,時不時死死的盯著卞夫人,想要讓她將他們放開。
卞夫人難受得緊,真要將兩人放開了,兩人說不定要將內髒也掏出來,決計不能如此。
“我給兩位先開點止癢的藥吧。至於其他的,恕我無能為力。”
一聽這話,卞夫人就知曉事情難辦了。
但她還是讓人先去熬藥,將大夫留下來。
私底下留了個心眼,讓下人去請別的大夫過來。
然而別的大夫過來看了也一樣。
就在這時候,湯藥熬好了。
卞夫人吩咐下人將湯藥給兩人灌進去,一炷香之後,兩人身上的動作有所收斂。
然而過了會兒,卻又加劇。
卞夫人愁得來回踱步。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讓人將大姨娘喊來。
“我素來知曉你是個有主意的,也有本事。你來想想辦法,老爺是咱們兩的,而你又沒有生到兒子,將來家裏的財產也都是少爺的。就連你將來的好日子也得少爺在才能給你提供。現如今,老爺他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若是繼續如此,老爺他們非得出事不可。你快想想,究竟怎麼辦吧。”
大姨娘見到兩人的情況也很震驚。
心裏頭疑竇叢生,今兒個出去,老爺和卞滿福都遇到什麼事情了。
偏生今兒個他們連個下人也沒有帶,也不知道該找誰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想了想,大姨娘忽然跟身邊的丫鬟耳語了幾句,丫鬟很快出去了,不出片刻又回來了。
在大姨娘的耳邊說了一會兒。
大姨娘很是疑惑。
“你們倆打什麼啞謎呢,沒看到老爺和少爺此時的情況嗎?我讓你來是讓你幫著想法子的,可不是讓你們兩在這裏打啞謎的。”卞夫人不悅地道。
大姨娘想了想,將事情跟她說了,“據說今兒個他們並沒有進到客棧當中去,而是站在門口。妾身想著既然老爺他們沒有進去,那為何渾身瘙癢。像是周圍的人說不定動了手。”
卞夫人也反應過來,“誰會對咱們老爺和少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