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硯懸無話可說,隻能局促的站著,想走也是走不了。
上官瑤指了指身後的代硯懸,對著戚睦道:“她是見證人,以後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再和你在一起,戚睦,愛你一場,我身心疲倦,我失去的丟掉的,你永遠不會知道!”
上官瑤真正的絕望了,之前還想要和戚睦不死不休,可是短短幾個月,她已經嚐盡了無數苦楚,與其讓自己陷入悲痛中永遠無法自拔,倒不如解脫了去。
此後天高水遠,她再也不會管戚睦的死活。
代硯懸聽著上官瑤的高跟離開,知道這個女人決絕起來不會回頭,很是焦急的看向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戚睦:“你就這麼放她走嗎?她有多愛你你知道嗎?”
難得遇到這樣一個用情至深的人,就算性格再怎麼不好,可上官瑤對戚睦是真的良苦用心。
“如果不是她心軟,你能一步一步蠶食她的家族嗎?如果不是她愛你,你以為她的父母會任你驅使嗎?”
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現在全部都有了眉目,條理清晰,上官瑤再怎麼嘴上說著狠話,可心還是柔軟不已,為了戚睦,她當真是失去了太多太多。
戚睦眼皮微動,似是才慢慢緩過神來,他的眼睛緩緩和代硯懸的眼睛對上,他笑,苦澀無力。
“你看著我的日子過得烏煙瘴氣,是不是覺得很心煩?”
代硯懸皺眉,她從來都不希望戚睦過得不愉快,就算是兩人分開,她真的希望戚睦能高高興興的,希望他能找到自己所愛的人,恩恩愛愛一輩子,而不是像這樣整天要死不活。
戚睦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代硯懸見此,心底暗歎一聲,趕緊靠過去扶著他坐起,拿了枕頭墊在戚睦的身後,讓他靠在床頭。
戚睦目光落寞的看一眼打著石膏的腿,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的知覺,就像這條腿已經不屬於他一樣。
代硯懸拉了個凳子坐過來,抬腕看一眼時間,還早,她能再陪戚睦一會兒。
“上一次來我們沒有怎麼能說上話,我也不知道代硯墨是經常來醫院的!”就照今天的情形來看,代硯墨肯定是經常來這裏騷擾戚睦,而戚睦是存著讓上官瑤惡心的態度,兩人彼此折磨。
“如果你真的厭惡透了上官瑤,何必用這種方法,我和代硯墨的臉長得是比較相像,可我相信你也不可能認錯的,除非是你故意這麼做的!”
她相信戚睦,這男人也是異常聰明的,代硯墨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完全偽裝成她的樣子。
兩人的性子南轅北轍,代硯墨似是耐性並不好,所以有很多疏漏的地方,所以戚睦一定能發現的。
“現在上官瑤遂了你的意,你應該也知道她的性子,今天她都這麼說了,以後跟你恐怕是真的老死不相往來,這些日子她一直就近照顧著你,如果她對你沒有感情,斷然費不了這麼多的心思的!”
代硯懸別過臉,看到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幾個包溫盒,估計是上官瑤用來替換的,這樣子本來就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肯為了戚睦如此低聲下氣,顯然是真的愛極了,不然哪能做到如此這般呢。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代硯懸看一眼愣愣發著呆的戚睦,目光一轉,又掃向男人的腿,心裏總還是有些疼惜的。
但是有些話她還是要說,正了正神,緊緊的盯著戚睦:“代硯墨接近你也是別有目的,我相信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到,如果你一直無法忘懷我們的過去,我也隻能說抱歉,戚睦,過去再怎麼美好都已經成為過去,它沒辦法為我們的將來買單!”
戚睦麵上似是有些動容,眼皮微顫,垂下腦袋,一言不發。
代硯懸見此,伸手過去輕拍了拍男人的手背:“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惦念過去隻能讓我們止步不前,戚睦,我真的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不為別的,就為了你自己,行嗎?”
戚睦一把拉住代硯懸的手,有些顫抖的緊緊握在手心,男人眼角微有些濕潤,明白這個女人是真的已經離他遠去。
他就算是再怎麼祈求,都已經求不來了,喉嚨微滾,苦澀的厲害。
良久,戚睦才喃喃開口:“你現在過得好嗎?”
代硯懸一愣,又伸出另一隻手,握上戚睦的手,堅定的點頭:“很好!”想起蔣李晉,她輕輕勾唇,遲疑了片刻,但還是開口:“他……他對我也特別好!”
戚睦鼻尖發酸,喉嚨口的哽咽即將衝破他的偽裝,他覺得痛苦到全身都要疼了。
隻能緊緊的握住代硯懸的手,像是握住了最後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