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健:“我向來鼓勵大家,多發表不同的意見,我們不搞‘一言堂’。有爭執就明我們的工作,大家都用心去了,我們會議的目的,也是要做出不偏不倚的決定,或者取與我們工作,最有利的方式。通過袁來剛才有理有據的論述,我認為他的方式,比較適合。大家認為如何呢?如果沒有意見,我們以後就這樣定了。”
大家麵麵相覷,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話。我看了看魏周,他的嘴嘟著,腮幫鼓鼓的,好像在鬥氣的樣子。
程健把目光轉向陳元傑:“大隊長,你認為呢?”
陳元傑把手裏的珠串放下,從麵前的桌子上,拿起中華煙,抽一支,點燃了。“老板你是知道的,我們這些老安巡員,都是泥腿子一個,”他,“大多都沒受過什麼有用的教育。在這些老家夥裏麵,我還算是好一點兒的,讀過高中。可即便如此,你要讓我像這些新來的安巡員一樣,張嘴就是成套的理論,這一點我做不到。不僅是我,在座的各位隊長,也都做不到——”
“我知道你們是啥情況,”程健打斷他的話,“也從沒要求過你們,非得個個巧舌若簧。咱們就事論事。如果你對袁來剛才所的,沒有意見的話,咱們以後就按他的做。到時候,你督促著落實下去。”
“我剛才就準備,被老板你打斷了。”陳元傑依舊不慌不忙地抽著煙,緩慢地,“如果老板仔細聽了,會發現,袁來講的,和我講的,是同一種方法,都是對隱患有選擇地開文書。這也與魏周所堅持的一樣。所以,既然大家觀點都一致,根本就沒有必要,就此事情大費口舌地討論。”
“不,不一樣,”我開口回應,“我所堅持的是,我們每次巡查的質量,以及發現隱患的條數。我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在巡查時,盡量地多發現隱患,當然,考慮到整改率的問題,我們可以對檔案資料這一塊的隱患,以口頭告知的方式,讓企業進行整改。但對作業現場的隱患,就不能這樣做了。”
“也不能一概而論,”陳元傑,“比如作業現場隱患,有些是非常難整改,或者壓根兒就不可整改的,如果我們還要企業在限期內完成整改,那不僅有點兒強人所難,更加會影響到整改率。”他把目光環視了會場一圈,“各位都知道,在咱們轄區,沒有幾棟廠房,通過了消防審批,這就是非常嚴重的隱患,難不成咱們也要企業,非得在限期內完成?”
我暗暗籲了一口氣,這個“九千歲”,果然厲害,哪怕是老板拍板決定的事情,他也能夠不動聲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進行更改,並且,極有可能,還會得到老板的認可。這種人的情商是非常高的,我以後,還真得好好地向他請教呢。
“這種情況是客觀的,”我迅速地理了一下思路,回應陳元傑的話,“再,消防問題盡管很突出,但至今沒有明文規定,是我們安監部門的職責範疇。我們可以暫不用理會。當然,如果隱患著實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我們還是要開文書,要求企業進行整改的。總之,我想的是,對於作業現場的隱患,我們絕不能因為要提高整改率,就選擇性地執法。如果真是那樣,出了安全生產事故,該由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