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覺得我慕容家的女兒,還能貪這點朱砂不成?”慕容盈香將慕容盈袖護在身後,冷眼看著那江小姐。
江小姐指著慕容盈袖的袖兜道:“那你翻翻看啊?看你妹妹有沒有偷偷藏朱砂?”
“翻就翻!”慕容盈香將慕容盈袖的袖兜翻出來,姹紫嫣紅的朱砂全部撒了出來,撒在慕容盈香的裙子上。
“天啦,這相府怎麼還養出個小偷來了?”
“就是就是,這四小姐平時悶不吭聲,沒想到是個偷兒。”
慕容盈袖漠然的看著這群跳梁小醜,她索性將袖兜弄幹淨,然後走到人群之中,笑道:“我還真是有病啊,偷了聶夫人家的朱砂,亂七八糟混在一起,拿回家去做什麼樣的香粉才好呢?”
這個問題沒人回答。
女子做香粉等物,也不過就用些紅黃黑色,那些朱砂在慕容盈袖的袖兜裏糊在一起,拿回去做什麼都做不了。
“對啊,我妹妹怎麼可能拿這裏的朱砂,這顏色是我的廣袖不小心沾染的,剛好染到我四妹妹的衣袖上,看上去,才像是她袖兜裏麵有朱砂。”慕容盈香為了證明她所言非虛,抬起廣袖讓大家看了一眼。
可她越是這樣解釋,眾人越是覺得慕容盈袖就是個小偷。
有人道:“有人偷東西,並不需要什麼目的,她就是喜歡偷。”
“對啊,明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非要去偷,這不就是有病麼?”
所有人都對她言語攻擊。
慕容盈袖從來沒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她心裏一酸,非常同情以前的慕容盈袖,她就是這樣,在大家東都奚落與算計中活下來的。
聶夫人對後麵那句話很是滿意,她微微笑說:“大家也別太指責四小姐了,我可以作證,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嘴上這麼說,可偏偏那眼神十分鄙夷,讓人忍不住想,她是在替慕容家遮羞,並非真的相信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傲然的抬眸看她,微笑著道:“是啊,聶夫人很清楚楚,我不是這樣的人,也不知是哪個要害我,我真希望老天有眼,讓害我的人等下都摔下池塘,最好是刮花臉,讓她們嚐嚐冤枉人後要付出的代價。”
她說的極其幽怨,詛咒也不過分惡毒,讓人想怒罵她心腸狠毒,又無法啟齒。
“夫人,前廳已經備下宴席,可以移步了。”這時候,管家出來解圍。
聶夫人笑道:“看來畫荷大賽要等一下再進行了,我們先去用餐吧。”
“我們可不跟小偷在一起用餐,我們先走。”那些自命清高的女子,爭先恐後的遠離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樂得清閑,自己一個人走在後麵。
在經過拐角的時候,一隻大手忽然伸出來,將她往暗處帶。
慕容盈袖正要叫喊,就聽見那手的主人急促的道:“四妹妹別喊,是我!”
是聶凡竣。
慕容盈袖惶恐的看著他問:“你要做什麼?”
“跟我來!”聶凡竣拉著慕容盈袖的手朝聶家最偏僻的地方走去。
慕容盈袖被他抓著手腕,踉踉蹌蹌的跟著他。
聶凡竣把慕容盈袖帶到一處廢棄的院子裏,然後克製的放開她的手,躬身道:“四妹妹,我……”
“你這樣會害死我的。”慕容盈袖想起方才那一幕,隻覺得心裏發涼。
聶凡竣手足無措的看著她,愧疚的說:“可是,我沒辦法,要想見你,我也隻能這樣了。”
“聶大人……”
“四妹妹,求你別這樣對我。”聶凡竣有些崩潰的看著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心裏一酸,她是真的不忍心傷害聶凡竣。
可是,她能怎麼辦?
慕容盈袖忽然雙膝跪地,幽幽的說:“聶大人,我不該被如此奚落謾罵的,求你……”
“慕容盈袖……”聶凡竣大約已經意識到她要說什麼,他慌亂的叫著她全名,阻止她說出口。
慕容盈袖看著聶凡竣,幾次都無法張口。
她能感覺到,真的慕容盈袖有一絲殘識,在阻止她說出口。
“我知道,我母親她們這般對你,確實過分,我已經跟陛下言明,我想去楚州曆練,隻要你願意,我這就帶你離開京城。”聶凡竣急切的看著慕容盈袖。
慕容盈袖抬眸,一滴淚滑落。
她哽咽道:“你要放棄你的大好前途麼?”
“我思來想去,慕容之和之所以如此看重我的婚事,就是因為我戶部侍郎這個位置,隻要我不是戶部侍郎了,那他就不會再阻止我們兩個在一起。”聶凡竣說。
慕容盈袖搖頭說:“對不起,我不能這樣做。”
“為什麼?”聶凡竣顫抖的問。
慕容盈袖走過去拉開院子破敗的大門,此時屋外站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