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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鹙挑中的那塊肉芝被狐仙滋養得有將近八十斤重,幸好樨平時訓練夠多,否則恐怕還搬它不動。
“雨鹙,這肉芝真的好吃嗎?看起來想一塊要爛不爛的肉,就是不臭而已。”樨掂量著背上背著的肉芝,有些懷疑它的味道。
雨鹙幫樨掃清麵前的障礙,答道:“說你不識貨還真是,這肉芝連那狐仙都喜歡,一定是一樣好東西。要不是他看出你我有仙緣,就算我們幫了他,他也未必會拿這東西來謝我們。”
樨不服氣地撇撇嘴:“這東西能有什麼好處,不就是拿來吃的嗎?”
雨鹙歎了口氣,真擔心樨以後會因為不知好歹吃大虧,解釋道:“肉芝,又叫‘肉靈芝’、‘太歲’、‘視肉’,自古以來就是非常珍惜的奇物。雖然本身沒有味道,吃下去卻能延年益壽,身輕體健。古有雲:‘肉靈芝無毒,補中,益精氣,增智慧,治胸中結,久服輕身不老’。又有傳說動土時挖出此物,冒犯了它,家裏會招致大禍,因此有了‘太歲頭上不得動土’的說法。一旦挖出,需立刻埋回,這東西的靈性可見一斑。更何況是這裏,仙家在這世上最後的洞天福地,肉芝的好處自然更加妙不可言,那狐仙愛吃貪吃,不是沒有道理的。”
雨鹙說完了長篇大論,又盤算道:“我們的幹糧還充足,又可以在湖中垂釣,再加上肉芝,路上的食糧已經足夠,把它埋到合適的地方,就去準備製作船隻。等我們要出發了,這肉芝還會再長大一些。”
樨主要是為解決了食物問題而歡喜,高興地拍了拍那塊巨大的肉芝。
回去以後,看看天上太陽的位置,已經到了中午。雨鹙從肉芝上割了一塊肉下來,準備烤一點給樨嚐嚐,免得他還要發牢騷嫌棄肉芝。
那塊肉芝在火上炙烤一會兒,雨鹙就把它遞給樨,樨接過來看也沒看就咬了一口進嘴裏,結果差點被燙得把肉芝吐出來。
“味道如何?”雨鹙看著樨要吐不吐的滑稽樣子,把水壺遞了過去。
樨就著涼水囫圇吞下那塊肉芝,末了咂咂嘴:“沒什麼味道。”
“那就對了。”雨鹙切了一塊自己嚐嚐,“肉芝本就是一種原生質,本就沒有味道……有什麼感覺嗎?”
被雨鹙這麼一說,樨還真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這種感覺和被鵷鶵吻過額頭一樣,都讓他有種混沌被衝散的感覺。
樨的神情有異,雨鹙反而緊張起來,他擔心樨是出了什麼事情,放下肉芝緊盯著他。
“樨,你感覺怎麼樣?”這次他就不是那麼輕巧地說出來了,語氣中帶著些許凝重。
樨抬眸看了雨鹙一眼,如實把自己的感受告訴他,這讓雨鹙鬆了口氣。
鵷鶵本就是仙家,這肉芝也是仙家之物,接觸後有相似的感覺是很正常的。
下午,兩人把肉芝埋起來,就近用秘術砍了許多古木,準備明天製作船隻。
其實看看那湖裏的巨大荷花,那些綠油油的荷葉,似乎都挺適合做船的,隻不過這種東西真用起來恐怕不會像童話裏那麼美好,泡在水裏久了還會腐爛。
火堆成了夜晚唯一的光源,氣溫降下來,兩人披著厚衣服擠在一起,雨鹙手裏不閑地編織漁網,準備在水上使用,至於魚竿、魚線等物,也都是他來準備。樨在一邊出神地看著雨鹙靈巧的手指,忽然想起來問道:“雨鹙,你會不會女紅?”
雨鹙一愣,手裏的動作停了停:“……會。”
“真的?”樨憋笑,“就是那些刺繡啊縫縫補補啊之類的,你也很精通嗎?”
雨鹙白玉般的臉頰紅了紅,微惱地放下手中編織到一半的漁網:“有什麼問題?紈族原本就是靠織造致富,每個紈族人都善於此道,這也是鍛煉秘術的好途徑。”
說著,他一揚手,凝魂聚氣,掌心聚起幾十股空竹絲,淩空相互編織在一起,像是被什麼掌控著一般,最後形成了一條透明的手繩,灌注著橙黃的火光,漂亮得像一串琥珀工藝品。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隨便問問,你別生氣唄。”樨忙討好地湊過去,“會這個好呀,可見你老人家多心靈手巧,我就笨手笨腳的,半分也比不上你。”
看著他那張笑嘻嘻的臉,雨鹙就沒法繼續惱火,無奈地抬手捏捏樨臉上已然不多的軟肉,心想這些日子下來樨瘦了不少,愈發不再生氣了。
“別亂拍馬屁了,我也知道,一個少年郎精通此道,算不上什麼光榮事跡。”雨鹙絕不會說自己當年的繡技也是數一數二……那隻是當年為了秘術訓練的技巧,而且真的沒什麼可驕傲的。
比起這個,還是繼續編漁網比較重要,他本想讓樨也做點什麼免得再在那裏胡思亂想,但看看樨比之前更消瘦的身形,還是放過了他。
就這樣一切都按照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雖然缺少專門的工具,但雨鹙的木工技術還是保證了小船的成功製造。過了十多天,兩個少年就準備好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