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令芨一直看著眼前那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見不到人,才轉身離去。
一路上不少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覺得分外難堪。
此時迎麵走來一個麵容敦厚的婦人,身形不胖不瘦,儀態端莊大氣。
“那是何人?”元令芨偏頭問了身後的侍女。
那侍女麵露一抹憨厚的笑:“聽聞杜管事給您尋了兩個先生,一個教授宮中規矩,一個教授形態禮儀,這位看著麵生,應當是那兩位先生之一。”
元令芨的侍女名瑾秋,因性子不錯,在府中也有幾分人緣,杜管事尋了先生的事不是秘密,不到半日功夫,就已傳遍了整個國公府。
也就是元令芨,因不大得人待見,不曾有人主動給她起過這些事。
“前麵可是令芨女郎?”元令芨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示好,前麵那人已麵露淡笑,先走了過來。
“正是。”對著眼前這人,她不敢怠慢,生怕得罪了人,讓她藏了私,自己入宮還要因此吃些不必要的苦頭。
那人聽聞是她,笑意更真誠了幾分。
二人一番交談之後,元令芨才知,眼前這人叫楚筧,的確是杜管事請來的先生,教授她形態禮儀的。
元令芨見她麵容和善,便起了幾分親近之心。
再加上楚筧有心交好,沒一會兒,她便將人引為了知己。
有意無意的,也透露了些自己在國公府的境況。
楚筧顯然十分驚訝:“國公府這般矜貴,當不至於行此厚此薄彼之事,其中應當有什麼誤會吧?”
元令芨歎口氣:“能有什麼誤會,我總歸也不曾冒犯過他們。若硬要有,便是曾經言語得罪過國公爺的親女兒元令辰。”
楚筧難以置信:“您可是要入宮的人,區區一點言語之爭,也當不至於如此才是。”
“如今府中中饋盡叫她一人把持,我在她眼裏又算得什麼?”
“如此來,如今的國公府,竟是一個女娃娃了算?”
“便是老夫人都要看她臉色行事,可見她的專橫了。”
“您本是聖人自己看上的,可見他待您是有些上心的,這便是您入了宮之後的底氣,若能因此籠絡住聖人,便再不必怕了他們……”
楚筧的話語中,明裏暗裏地挑撥著元令芨與國公府的關係,而元令芨本就對他們心存怨氣,楚筧的話更是到了她的心坎裏。
二人算得上是一拍即合,卻不知,係統那邊早就在元令辰的授意下,盯上了新來的那兩人。
她們一路上的對話,被係統一五一十地轉述給了元令辰。
末了還多了一句:“這楚筧明顯是沒安好心……”
元令辰彼時還在吃著夜食,手中夾材動作頓都不頓,麵上也不見任何波瀾。
係統有些急切:“你就放任不管嗎?”
“此事應當是有人指使,且先觀望著。”
“那元令芨也是拎不清的,你們雖待她冷淡了些,可衣食用度,何處短了她的?甚至連教習規矩禮儀的先生都費心給她找了,她不知感激也就罷了,這般輕易就被人挑唆了去,可真與白眼狼無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