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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月依舊守在自己的院子裏,沒有太後的召喚不得離開。

皇子最近上學,有時先生布置的功課多了,便忙得腳不沾地。

隻是鬆月並不知情,他隻知道,自那日窺見那位妃子與李重軒相擁而泣的醜事以後,皇子便再也沒喚他去載德殿。

從前太後也是如此,選中了他的皮相,歡歡喜喜擱在眼前看著,隻是他性子安靜,初來時收斂本性,連陪著吃飯也一副勉強的模樣。

美則美矣,卻不得長久。

想來皇子便更是如此,一個上星星都能找人摘下來討他開心的孩子,不過是見了自己吃飯艱難的模樣,起了興趣,好感來得也快,去得更快,想必日後便淡忘了,偶爾想起,也隻會覺得自己的高貴遭受玷汙——兒時玩伴竟是個麵首。

照理鬆月應該習慣了,他從被奴藝坊的老師捧著,卻因為更愛好歌舞而疏漏了討好貴人的招式,偏偏一副清冷孤寂的長相,能對口的去處便少之又少。

那時或許便被選中他的師父悄悄放在低位,好在師父大約寵著他,在奴藝坊那樣的地方,也留給了他足夠的空間。

第二次便是有幸被太後選中,那時先帝病重,太後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不僅需要幫著纏綿病榻的先帝處理政事,還需要日日陪著還是太子的陛下解讀奏折,更有後宮一摞摞的雜物需要她一齊處理。

鬆月猜想,那時的太後應該隻缺一個陪她熬夜的人,因此便一眼看中了正在發呆想曲子的自己。

師父臉上意外而驚喜的笑容,鬆月現在都還記得——像是尋常百姓家孩子中了狀元時父母的欣慰,也像是上落了黃金,路人的激動。

那些日子他便夜裏陪伴著太後,白日裏太後待在交泰殿照看先帝,他不可能跟著去,夜裏太後處理後宮雜事,他便安靜坐在一旁,或默讀傳、或端茶遞水。

隻要保證太後抬頭的時候他還是醒著的,能夠看見燭光下稚嫩好看的容顏就足矣。偶爾近身替太後將打翻的茶碗收拾幹淨,偶爾將燃盡的燭芯剪幹淨,兩人並無過多的交流。

那時鬆月猜想,太後大約還是寵愛著他的,無論如何氣惱,她也未曾遷怒於他,打翻了茶杯便收斂了怒火,平日裏待他極好,她自己隻能睡兩個時辰的時候,還特許他白補覺,偶爾賞賜湯藥,雖油膩,卻也增補。

隻是陛下登基後便換了情況。

她不再忙碌,更繁雜,皇後將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政事更不必她代為操心。

或許那時他便被忘卻了,太後不喜歡他吃飯時的勉強,不喜歡他無法對答如流的打趣,更不喜歡他每日逐漸的沉悶。

他的院子從中央調離到了角落。

或許也是念著舊情,許了他一個不的花園。

再後來便是那位衝進來的皇子。

他該習慣了

隻是卻還依舊惦念著什麼,榮華?富貴?熱鬧?生趣?還是被人關心和在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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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還在對李思遠隔空生悶氣,皇子來拜訪的時候,太後正拉著皇後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