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再遇黃博釗(1 / 3)

江陵的財神,那些看熱鬧的外行人,總會用窮凶極惡這類褒貶不一的形容描述,看似能起到哄孩子入睡乖張的效果,但實際上卻讓財神成為江陵中、小學的學生們津津樂道的洪興浩南哥。至於看門道的內行人,卻會用jīng於算計之類同樣褒貶不一的形容描述,看似是在誇讚財神擅用腦子賺錢,但這裏麵到底有幾人出於真心實意,也隻有說這話的人清楚。

盡管知道江陵的財神不好惹,也最好別沾,但驚聞葉鈞也會親自赴宴,更從梁濤口中得知他與財神不為人知的關係,韓家父子就尋思著,葉鈞的立場,會不會同樣代表著仍在廣南市兢兢業業做實事的葉揚升?倘若這種猜測並不成立,試問在江陵市隻手遮天的財神爺,又豈會跟葉鈞這種還是學生的年輕人勾肩搭背,一副忘年之交的姿態?

故不得已,摸不著底的韓家隻能硬著頭皮答應梁濤的邀請,然後韓家兩父子就分析著這種可能xìng所帶來的利弊。這不分析還好,一分析,韓謙生猛然驚出一身冷汗— ,倘若葉揚升當真贏得財神的鼎力支持,就算赴任後撼一撼江陵市的河壩工程,怕也有著五成勝算!

畢竟,那位站在財神背後的歲暮老人,早已擁有著通天手段,再加上楊婉身後的清岩會所,這份量,掂著都能讓人觸目驚心。

雖說在韓謙生、韓匡清心目中,胡有財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用腦子謀門路的投機份子,若不是清楚胡有財身後有一位早已不過問朝野,卻權勢依舊的歲暮老人,相信就算要來探探底,韓謙生也不會親自赴席參宴。畢竟官有官道,商有商道,愣是攪合在一起,這裏麵的貓膩隻會越來越深。一大把年紀的韓謙生,顯然在迎來耳順之年的朝暮後,早已失去了知命之年那股謀奪進取的野心。

飯店是胡有財挑的,但這賬,卻是梁家兩兄弟管的。

瞥了眼早已醉得不醒人事的梁皓,梁濤站起身,舉起酒杯,朝在場人笑道:“至少在昨天,我壓根沒想到能坐在這個位置上,跟你們這群往rì裏難得忙裏偷閑的大人物同桌共飲,說實話,今天能請到你們,我跟阿皓都非常激動。但是,人要臉樹要皮,今rì酒散之後,我跟阿皓肯定不會賴著你們,規矩我懂。不過,倘若有朝一rì,能用到我們兄弟倆,今rì就立下話,萬死不辭。”

葉鈞等人均是笑了笑,梁濤喝下第一杯,道:“這杯酒,我敬葉兄弟,要不是葉兄弟前天晚上用刀子捅醒我,險些就做了件這輩子最昧良心的事情。”

緊接著,梁濤轉過身,直視著胡有財,倒滿一杯酒,大聲道:“這杯酒,我敬財哥,要不是財哥願意幫忙,我弟弟肯定還在監獄裏待著。雖然我清楚財哥也是看在葉兄弟的情分上,才出手相助,但這份恩情,沒齒難忘。”

見胡有財聳了聳眉毛,欣然接受這份感激,梁濤便一飲而盡,隨即再次倒滿酒,朝韓家父子道:“這杯酒,我敬韓主席跟韓市長,這杯酒,飽含著我心中難以釋懷的歉意,當初實在是關心則亂,希望韓主席跟韓市長,能夠原諒我的一時糊塗。”

這次梁濤沒急著喝掉手中那杯酒,隻是滿懷希冀的看著韓家父子。

韓謙生與韓匡清麵麵相覷,沒想到梁濤會在酒席上說出這麼一段話,頓時苦笑連連。

在韓謙生的眼神授意下,韓匡清微笑著端起胸前的酒杯,斟了半杯酒,隨即站起身與梁濤碰了碰杯子,笑道:“我爸身體不太好,但他老人家一直不認為你是錯的,相反,還很欣賞你這份敢作敢為的率直。雖然看起來這種做法並不可取,但我還是要說,做兄弟的,就該如此,不過記得,下次可別犯錯了。”

韓匡清說完,就一骨碌喝掉手中的半杯酒,放下杯子後,見梁濤傻愣愣站在原地,笑道:“怎麼?快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