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是誰(1 / 3)

你是誰?你又是我的誰,為何在我遺忘之後再次出現,看著你老是沉默的雙眼,責備的話語彷佛透過了它傳到我耳中,蕩漾不已。

當矛盾與衝突在生活中不斷上演時,夾帶著謊言的雨水也不停地敲出滴滴答答的聲響。就形同水潑在衣物上頭,一開始顯而易見的痕跡,當到達某個程度以後不複明顯,也許衣物看起來又像原本一樣的乾淨,但布料已經貼在肌膚上頭,濕黏地令人反感。

對,大概就是這種感覺,粱文樣坐在木製的長椅上頭,打在他身上的雨幾乎讓他整個人如同從泳池裏爬出來的程度,水描繪著他的輪廓,從臉上不停的滴落著,原本帶著點淺藍色周遭早已模糊一片。再也看不清楚了吧。

除了雨聲磅礡之外,連同他的心跳,他清楚感覺到心髒正劇烈的跳動著,躍出胸口般的搏動,絲毫沒有任何喜悅的情緒,雙手交握著感覺著力道越來越緊,幾乎要發顫的程度,而後,卻放鬆得頹然萎靡。

他原本是不當成說謊的,就像每對初識友人一樣,對於另一方提出的東西感到自然地疑惑,新奇,原本隻是那樣的單純感覺。

但是她──南宮筱尤的反應看起來卻像受了傷一樣的沉重,為什麽在她沉靜的背後都好像沾染了悲傷?

他做錯嗎?

明明知道每個反應出自真心,卻因為逐漸負荷的壓力而質疑起自己的真心,太荒謬,難道隻因那出現在皮夾裏的相片,就要背負加害者的罪名嗎?──如同莫名地淋了這一場午後雷雨,詭異至極!

“學長......“傘擋去了頭上的雨水,低著頭的臉揚起了一抹微笑,也許他是專注著等待這個人的出現吧!

“聽說你昨天看了整晩的影片?“他聽見自己淋了雨的聲音有點雜,”慕容紋君說的。“拿下眼鏡,對上了一張閃過不安的臉孔。

“呃,“短促的發語詞,”因為,睡不著,大概是不習慣,才,才會爬起來殺時間。“在加上一點點停頓與口吃,似乎是她不安時常有的表現,也似乎,不喜歡注視著他說話。

“為什麽?“

“嗄?“南宮筱尤驚訝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在說,”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隻是,不習慣?“試探性的提問著,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答案,隻是覺得,看她手足無措的表情,挺有趣的......

“呃,嗯──“點點頭,似乎在等待粱文樣下個反應,安靜的表情此時看起來卻像孩子一樣,不,她在他眼裏”就是“小孩子,沒有了記憶裏的哀傷,就隻是個與他相差5歲的妹妹啊!

“你,是出來找我的?”他問。

“嗯,“抿著唇,”阿應學長說你出去走走,可雨下了很久,你還沒回來,所以我才......“末了尾音已形同蚊蚋。

“其實不需要出來找我,“接過傘濕漉漉地站了起來,又交還給她”謝謝你的傘,“出了雨傘的範圍,”兩個人撐你也會濕的,我無所謂了。”

“噢。“呐呐地回答,跟著粱文樣的腳步開始往回走,”這裏沒什麽人知道,能找到這裏也挺厲害的,你,“咧起惡作劇的笑容,”腦袋裝雷達嗎?“

“唔──才,才不是,“雨傘遮去了表情,隻聽見悠悠的聲音傳來,”以前,有人帶我來過。“他想起了照片裏的女孩,”那個人,老是有椅子不坐,坐在樹蔭底下,說這是最讓人放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