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會不會如同那繃緊的弦猝然斷裂，理智也伴著答案消逝。但，會不會也許碧玉在劃破血管的瞬間，是安逸，是冷靜的──一起死──就是她給的回應。
“真相．．．．．．”赫連嘉英不明白地看了他，“嗯？你說什麽？”
“．．．．．．”一瞬間的眼神幽黑迷蒙地如同聽不見他的問句，睜睜地望了他，唇齒微張分明地想說些什麽，猝然在他反應不及，粱文樣回身邁步，赫連嘉英張大了口，“欸，嘿──”
他伸手一撈就要抓住他的手臂，“別管我！”堅定地吼聲聽起來卻如同負傷的野獸，“．．．．．．”怔住了無法反應。
在粱文樣離去不到１０公尺的距離，“嘿，”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你到底來醫院作什麽！”
真相。
退步倒坐在椅子上，“都一樣──”雙手按著頭，眼埋進了掌心，“什麽真相，自私每個人都一樣。”如同卸了氣的球般頹喪。
坐滿學生的教室，他諦聽那無所起伏平板的上課內容，許多人都睡了，少數人也同他維持著直視的目光，是埋藏在人群裏的不起眼，粱文樣深呼吸將開學以來Ｎ個哈欠收進肺裏。。
“難”，能有多難？塗掉在紙上頭胡亂謅寫的字，下意識將目光投到附近輕易的就找到了人，“就是那句抱歉。”粱文樣收回了視線，思緒卻漂回了離開醫院之後。
在那之後，赫連嘉英沒問，他也沒提，如同未曾發生過，開學了，日子還是照過，但那句抱歉，卻一直想對他說──提什麽？他大概又是一揮手叫他ｎｏｍｉｎｄ。
鍾聲響得有些突兀，再度打斷老師的滔滔不絕，也拉回了他的思緒，“所以說──”
無視於教室漫起的蠢動，不放過地授課延伸了三五分鍾，“那剩下的我看下次就找人上來講吧！”交頭接耳，“醒了喔，下課就知道要起床阿，我看以後就這樣吧，我講一個小時，你們講一個小時，才不會大家都找周公去了，留我一個人在這裏滔滔不絕。”哀嚎聲此起彼落，“我看分組好了２，３個人就行了，班代禮拜五前把名單給我──當平常分數！”臉上揚起了一陣戲謔而後拂袖離去。
“當真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阿，你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沒有，得意的哩！”“超機車好不好，媽的勒根本就是預謀──”將桌麵上最後一樣東西掃進背包，無視著身旁激烈的討論聲，粱文樣追著前人的腳步出去。
“赫連嘉英！”在通向停車場的路上，他喊。
一手拽著背包，他回過身，打量著粱文樣，蹙眉：“那麽急幹嘛？”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頓了頓，正色地道：“那天在醫院的事，對不起。”
“．．．．．．”似乎沒料到他的話，赫連嘉英愣了愣後呼了口氣，“我以為要說什麽哩！”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沒事啦，像我之前說的，秘密誰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我不會問，再親的人也一樣。”粱文樣無語直視對方，點了點頭，赫連嘉英收回手，微笑聳聳肩膀，“剛走太急，都忘了，”他看著他，“你應該還沒有組吧？”
“要追你我哪有時間分組。”
“噗，沒事說得那麽曖昧幹嘛，我可心有所屬哩！”他笑，“你不是趕時間？再見啦！”
“喔，對齁──那掰啦！”舉了舉手，表示再見，赫連嘉英的確沒有回頭，在那背影之下，揚起的嘴角收斂了起來，“不，”低語如同說給自己聽，“不是那樣。”鈴聲驀然響起，在按下通話鍵前對於顯示的發話人閃過一絲訝異，“喂？”
他的不確定，反應在語調上，“回頭。”他知道了，聽見聲音他更加確定，手機彷佛有熱度讓耳朵滾燙起來，所以他轉過身速度是如此的緩，如同經過了幾個夏秋，“好久不見。”女孩的聲音在麵前與手機裏傳來，“小，小──”喉頭僵著說不出口。
粱文樣的心終於促使他做出反應，將笑意盈盈女孩一把擁入懷中，“小緹，小緹──”他喚著她一點也克製不住，他亦不明白，究竟感覺到的顫抖是誰？
南宮筱尤看著那篇留言，它早已被擠到視窗的最下方，而打從它在最上頭的時候她就看著了，“你怎麽啦？”因為室友的聲音將她吸引，看著剛從浴室裏走出來的女孩，擦著濕漉的頭發，“麵無表情的，怎麽啦？”
她走過來看她的螢幕，“在看什麽啊？”迎麵的香氣撲鼻而來，“沒什麽，不就是ｂｂｓ。”“噢。”女孩收回目光，起步走到了她的床位，“我吹頭發喔，吵一下！”
Ｆｉｎａｌｌｙ：Ａｓｗｅａｒｅｔｏｇｅｔｈｅ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