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知道說著說著怎麼就繞到了去看頤王的事兒上,兩人竟然最後決定一道陪同玉長情去,弄的她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她被李婉玲下令禁止進入西院的事還沒人知道,如果就這樣把兩人給帶回去,恐怕要吃個不小的閉門羹。
李婉玲不僅是頤王府王妃,還是徐王嫡女,在大唐貴婦人中地位僅次於公主皇子,薛昊一和侯飛上門拜訪便是以晚輩的姿態去,李婉玲怎麼會給許多麵子。
玉長情左思右想,見不說出原委難以打消兩人的念頭,便滿臉哀傷的歎息道,“此事沒那麼簡單,否則我怎麼會不日日去阿爹床前請安。”
薛昊一的好奇心簡直跟浩瀚海水一般,一波打著一波往外冒,見玉長情滿臉哀傷難以言喻的模樣,哪裏還止得住。
“這裏麵有什麼門道?”薛昊一家裏男丁不少,後宅裏平平安安穩穩當當,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都不曾遇見過。
但侯飛不同,他家裏那一幫子女人雖然不屑用那些手段,但不代表不會,所以他知道了不少,再加上自幼對探案感興趣,所遇百家糾紛更多。
聽薛昊一大喇喇的問出來,忙給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不要多問,這怎麼說也是她的家事。
玉長情卻不怎麼在意的道,“無妨,咱們也算是朋友,說出來無妨。”她頓了頓道,“頤王府中如今是王妃做主,她看我不慣,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了,這次依然為了讓我不痛快,下令我不得入西院一步,更不能去看阿爹。”
頤王是裝病也是真病,身體虛弱是事實,不過絕對到不了昏迷不醒的地步就是了。
薛昊一一聽知道自己果然問了不該問的話,麵上有些尷尬的說了聲不好意思,說完又忍不住道,“既然頤王妃不讓你去看,那你……”
他又想起玉長情說出宮趕回去看的話,看來是想差著時間偷偷去。
“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去的,我們的武功也沒那麼差,你說是不是。”薛昊一抬手碰了碰侯飛,侯飛不解的朝他斜了兩眼,實在不知道為什麼薛昊一對去看頤王這麼執著。
玉長情也有些疑惑,但沒有再拒絕,否則豈不是顯得太過不近情麵。
接下來半月,玉長情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府中,偶爾實在悶得慌便半夜裏出去晃蕩,也遇見過幾次出門任務的何岩。
說是遇見,誰知道呢,那般巧合的事一次兩次算是巧合,但幾次她可不認為是巧合,且每次都能變著花樣的給她送些消息。
玉長情身上蓋著一張小小的毯子,邊上擱著一張案幾,案幾上擺著冒著熱氣的茶盞,還有微微散著桂花香的糕點。
苗兒跪坐在自家主子身邊,時不時幫她把茶水敘一敘,看著她盯著外間的藍天看,“主子,你這都在府中窩了快半個月了,每日悶了就大半夜出去,都快成那什麼了。”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成那什麼,便吱吱唔唔隨意張了張嘴,反正她家主子肯定知道想說什麼。
“是啊,快半個月了,也該到了中秋賞月宴了。”玉長情翻了個身,側臥著繼續看著外間的藍天,這幾日天氣十分好,想必中秋月夜也會這麼好。
三日後,中秋之夜皇宮之中,凡是京中三品以上官員可攜家眷入宮赴宴,武後親自在瑤光殿宴請,屆時普天同慶君臣同樂。
李婉玲就算再不願意,還是在府中等了玉長情一道入宮,但卻安排的是兩輛馬車,他們母子三人同乘一輛,玉長情則自己一輛。
自然,玉長情不改這些天的不客氣,直接換了那輛馬車,用了自己東院早就準備好的,車中錦墊柔軟,香爐精致,茶水糕點樣樣俱全,竟是比頤王府的馬車更為舒適周全。
李婉玲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但今日是帝後親自設宴,乃是宮中大宴,若是遲了,那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她冷哼一聲俯身上了馬車,玉妃泠和玉秋遠也相繼上了馬車,玉秋遠臨鑽進馬車那一刻狠狠瞪了眼站在馬車外的苗兒。
苗兒十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模樣哪裏還有剛才畢恭畢敬的下人樣兒,隻氣的玉秋遠牙根癢癢。
九州池上瑤池殿,東都沒有人不知道這座宮殿美輪美奐的程度,更沒有人不知道武後對此瑤池殿的鍾愛和喜歡。
此時的瑤池殿已經到了不少人,因著宴席還沒開始,便三三兩兩結伴在瑤池殿的園中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