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走走停停,跑步練拳、要飯看書、挨打喝藥,你要問猴子累不累?辛苦不辛苦?猴子不會覺得累和辛苦,這真的是因為習慣了,有想過偷懶,那樣換來的是每多跑十裏地,多打一個砂袋而已,猴子絕不會幹這虧本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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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坐船的猴子,此時卻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這海一色的風光,驚恐、茫然、無助等等非常不好的情緒,籠罩著黑子。陽光照耀在海麵上,眼前波光粼粼,一望無垠的大海,猴子的心卻在這深不見底的海水中下沉,一直下沉… … 難以呼吸,雙手緊緊抓著船沿,倔強的隻是不想讓自己發抖的身體癱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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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跟著當代丐王沿街乞討,走遍大半個中華大地大城市,練過拳踢過腿,見過各式各樣的丐頭,風餐露宿,住過橋洞睡過窩棚,見過和尚拜過廟,認識道士騙過人,見識過當代苗女養蠱種蠱,看過黑幫打架鬥狠收保護費,領教過人性最深的涼薄與醜惡,三教九流一一領略,好大一片江湖。
可此時,猴子隻想起他猴爺爺的那句話:當一切逝去的太快,才是真的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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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對猴爺爺感情當然是最深的,最敬佩羨慕的老神仙蜂爺,最可親的老鬼頭,還有李教授、流浪文人李瘸子、學數學的哲學家馮康… …當然還有夥伴們,燦、剛子、粽子、阿財… …還有最最最重要幺妹兒。
可憐的猴子,怎麼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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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發生的太快。
那是在猴子從德夯苗寨出發,剛到西江的千戶苗寨,千戶現今已經很出名了,盡管猴子走過千山萬水,但千戶猴子還是認為這裏美,人也是最好的。
事情就是這樣,美好總是不會長久的,這一午後,老猴子吃完最後一隻雞爪,正美
美的嘬著酒,猴子佛臥背書,午後陽光照著身上暖暖的,讓猴子很難集中精神,一個乞丐神色慌張的跑到老猴子身邊耳語了幾句,老猴子瞬間坐直,從沒見過的嚴肅眼神,盯緊了那人問道:“消息探過真實?”來人認真的點點頭。
“知道了,你走吧”來人拜禮轉身走了。
老猴子沒有理猴子探索的眼神,看著手中葫蘆思考著什麼,半晌之後深深的看著猴子,抓起腳邊的竹竿道:“猴子,該走了,老鬼頭出事了!”
“啊?鬼爺爺出什麼事了?”
“具體還不清楚,隻知道被抓了,誰抓的怎麼抓的都不知道。別急,路上慢慢會得到消息的,我們先出發,我會聯係老瘋子!”
“那阿財呢?”
“會知道的,沒事的,放心。”放心的人自己肯定是不放心的,所以老猴子其實沒有多少底,誰出手了?目的是什麼?他們都知道些什麼了?老猴子也一頭的問號,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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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事發突然,但老猴子畢竟**湖,並不見有多慌亂,首先就把自己和猴子給裝扮了,不再是老兩乞丐了,而是帶著孫子旅遊的老爺爺,火車飛機都沒有坐,猴子這下是真見識了老猴子的本身。
老猴子先是用一根長鐵皮,三兩下就打開了車門,方向盤下絞斷了一根線,輕碰兩下,汽車就點著火了,兩人並沒有開著偷來的車上路,而是開到了貴州一個黑市給賣了,然後去正規租車公司租了輛大眾旅行車,開到湖南長沙,又把車還了,老猴子從一個良家手裏買了輛破摩托車,再賣再租再買,也有路邊攔車搭車,如此各種眼花繚亂的變換交通工具。
路上老猴子隻打了一個電話,其他人誰都沒聯係,這個電話是打給老瘋子的,老瘋子也隻了句:“竹,見麵”。
兩人是騎自行車到了鎮邊的,這時候一老一已經不是旅遊裝扮了,拄著拐棍的老猴子,馬甲西褲金絲邊框眼鏡,背著包掛著相機,猴子背著一塊畫板,即使這樣,二人也沒有進去鎮,而是繞過鎮爬上山的,顯然最保險的是誰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