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胡老六斜睨了鐵牛一眼。
“胡頭兒,你隻是在考驗鐵牛,對不?”鐵牛嗡裏嗡氣地道。
之前胡頭兒三番五次敲打他們,不讓他們隨便就能把人放進去。也是因此,在鐵牛的心裏,這也是胡頭兒在敲打自己呢。
嗯,他一定好好表現,把胡頭兒給攔下來。鐵牛暗自下決心。
“喏,一邊去。”胡老六衝角落努了努嘴巴。
“我才不信哩,胡頭一定在考驗我!”鐵牛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見胡老六還要帶人往前走,幹脆一把抱住了胡老六的腿。
鐵牛人如其名,渾身都是鐵疙瘩般的肌肉。胡老六的身型比鐵牛單薄多了,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抱,措不及防之下兩人都滾到霖上。
“李鐵牛,信不信我捶你!”胡老六被這肉疙瘩壓在底下,整個人灰頭土臉的,當下就怒了。
“胡頭兒,我給撣幹淨!”鐵牛一把拎起了胡老六,殷勤地拍打起來。
隻是他手大力重,與其是撣灰塵,還不如是拍巴掌。
“真是被你氣死了!”胡老六沒好氣地推開他。
鐵頭巴眨著大雙牛眼,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胡老六一時竟無語了。
“胡、胡爺,可以進去了嗎?”沈魏紫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提心吊膽地問道。
所幸胡老六也沒為難她,隻點點頭,示意她跟著自己。
“胡頭兒你不是過,現在是非常時刻,大牢重地連隻蒼蠅都不能飛進去嗎?”鐵牛用胡老六曾經過的話來堵他。
“有蒼蠅飛進去了嗎?”胡老六反問。
“當然有啦。大牢裏又是血又是尿,怎麼可能沒蒼蠅。”鐵牛衝口而出,
阿爹他何曾受過這樣的苦?!雖然知道大牢裏的環境好不了,但聽到這沈魏紫仍覺得心髒一陣抽緊,恨不能立刻衝進去。
她眼巴巴地看著胡老六,卻不敢催促,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胡老六。
“沈太傅並沒有受到什麼虧待。”事實上,與其他鋃鐺入獄的大臣相比,新皇帝對沈太傅還是有些禮遇的。
胡老六私下分析,新皇帝還是顧忌了幾分師生的身份。
“胡爺,謝謝您。”沈魏紫是識得好歹的,知道他這麼是為了安慰她。雖然她還是很怕這個陰沉的男人,卻仍鼓起勇氣表示感謝。
“胡頭兒,那、那這些牢飯怎麼辦呀?!”李三在一旁候了半,終於逮到機會插了一句。
這就是牢飯?沈魏紫順著聲音望去,正看見了李三挑著的那兩桶東西。
她正站在上風的位置,一股餿臭味撲鼻而來。沈魏紫再也忍不住,幹嘔起來。
到底是嬌氣的牡丹。李三怪不好意思的,趕緊將泔水桶,不,飯桶挪到下風的位置。
沈魏紫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誰做的找誰去負責。”胡老頭瞪了他一眼,“包穀子越來不像話,我可不慣他這毛病。”
“對對對,我馬上去找包、包頭兒換饅頭!”李三恍然大悟,挑著泔水桶就跑了。
胡老六繼續朝大牢裏走,走前也沒招呼沈魏紫。
他的腳步邁得很大,沈魏紫有點跟不上,趕緊跑了幾步。
~~我~~是~~分~~隔~~線~~
才剛一走進刑部大牢,沈魏紫就感覺到一下就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