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打算如何處置我?臣弟洗耳恭聽呢。”墨寂遙淺淺的笑笑,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話題的中心根本不是他一樣。這樣的墨寂遙,讓墨宇翔很陌生。
是不是,他們注定越走越遠了?
“遙,一定要這樣嗎?暗殺大臣,勾結亂黨,欺瞞天子,每一條都是死罪。”
墨寂遙冷冷一笑,淡然的說:“那皇上判罪不就好了?死,也就一個字,這對於身為帝王的你來說,不是很輕鬆的事情嗎?”
墨宇翔低頭,看著墨寂遙,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他了。什麼時候,麵對生死,墨寂遙也能如此淡定了?難道說,他真的不在意嗎?
墨宇翔招手,叫過一旁的典獄長,低聲耳語幾句,典獄長應了聲“是”就退了下去。不一會兒,典獄長帶著獄卒帶來了幾樣東西,一匹白綾,一把匕首,一杯毒酒。
很簡單,三選一。
墨宇翔仔細的看著墨寂遙的神色,看他有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墨寂遙隻淡淡的撇了那三樣東西一眼,涼薄的唇掀起一個冷酷的弧度。
“怕了嗎?”墨宇翔輕輕問。其實他的意思,隻是想震懾一下墨寂遙,也沒想過要他死。實話說,這個文武兼備的皇弟他還是很舍不得的。不過,墨寂遙的神色和表現卻很讓人意外。
墨寂遙唇角一勾,挑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冷銳如冰刀的眸子微眯著,靜靜的看著那三樣東西。那種……賜死人的時候經常用到的東西。
“這算是賞賜嗎?”墨寂遙淡淡的說著,在墨宇翔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撫摸過來。
他骨節分明的指尖先劃過了那三尺白綾,看著墨宇翔已經慢慢僵硬的神色,墨寂遙反而微笑了。
“女人自縊才會用這種東西,白綾,還是算了吧。”
然後,墨寂遙又抓起那枚匕首,依舊是懶散的說:“匕首,了結人體要害也是很簡單的。可是皇兄,我怕疼。”
最後,他端起那杯毒酒把玩著,優雅的臉色多了層傷悲。
“或許,隻有這個會比較快吧?”說罷,已經湊到了唇邊。墨宇翔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尊貴的皇上指尖微微顫抖。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他很怕墨寂遙會不顧一切的喝下去。
墨寂遙冷漠刺骨的眼眸淡淡的掃過來,微微一笑:“怎麼,皇兄舍不得了?”
“真要如此嗎?”墨宇翔聲音有些暗,帶著沙啞,不知道是不是為他擔心。
墨寂遙“噗嗤”一笑,聲音淡漠,“拿東西來要我選擇的人是你,阻攔的人也是你,皇兄,你到底要怎麼做?”
“朕……朕……”墨宇翔出奇的沉默了,舌頭打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不想說就不要說了,皇兄,我隻希望你記住,這杯酒之後,墨寂遙就死了,而我也不願意生活在這個勾心鬥角的地方,所以,再見,不,永別!”
墨寂遙說完,輕輕撥開墨宇翔的手,朝他舉杯,道:“幹杯!”
然後,在墨宇翔的視線中,墨寂遙將那一杯毒酒,吞吃入腹。
“遙兒!”墨宇翔大驚失色,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那盞精巧的琉璃杯,從墨寂遙手中滑落,落在他身下的那堆幹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