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喜坐在馬車前麵等了老半天,他這早就料到這回張寶華肯定是要碰一鼻子灰,但見張寶華一臉盛怒的衝出來吳喜還是一頭霧水。
“四爺,你這是怎麼了?”吳喜跳下馬車迎上去擔憂的問道:“夫人沒答應?”
張寶華一言不發,沉著臉上了馬車之後吩咐道:“吳喜,去城東。”
“好,”吳喜坐回馬車上牽起韁繩:“四爺,去城東哪?”
“恭順王府。”
“什麼?”吳喜轉過身掀開車簾,他覺得定是自個兒聽錯了:“四爺,你說去哪兒?”
“恭順王府,趕緊的!”張寶華有些不耐煩,這回吳喜聽清楚了,心中納悶,恭順王府,那是想去就能去的?咱家四爺什麼時候和王府的人搭上關係了?
張寶華卻是急昏了頭了,他哪裏想到這一切都是王夫人安排好的呢?如今王夫人挑破了,給了他兩條路,可無論哪條路張寶華都不想走,張寶華不甘心,王夫人簡直是欺人太甚,他和姨娘忍了這些年,沒想到到頭來她竟然做得這般絕。不就是因為自己沒有撐腰的麼,張寶華心中恨恨的想,那是以前,現在,自己身後有王爺,堂堂大昌國恭順親王,當今聖上的親弟弟!
張寶華倒要看看,現在是誰的後台硬。
馬車噠噠聲不停,眼看恭順王府就在眼前,吳喜出聲問道:“四爺,就停在王府大門?人家不會趕咱們吧?”
“去西側門,”張寶華在馬車裏說,吳喜應了趕著馬車繞到了王府西側門停下,馬車剛一停穩,張寶華就從馬車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千敲門。
“小公子。”開門的小廝認得張寶華,問了安之後放張寶華進來,吳喜站在張寶華身後嘖嘖,四爺竟還真的和王府裏的人說得上話?
小廝引了張寶華到一處僻靜的廊下,回頭說道:“小公子稍等片刻,奴才去請徐總管過來。”說完便離開了,張寶華還未來得及問話人腳步匆匆的就走遠了,張寶華無奈,隻得在原地等待,好在他還沒等多久,徐旺過來了:“小公子,等久了吧。”
張寶華搖搖頭,他今日心裏裝著事兒,沒有心思和徐旺寒暄:“不久,徐大人,王爺在哪?我有急事要找王爺。”
“喲,小公子來得不巧,王爺正在廳中會客,隻怕沒工夫見你。”
“徐大人,你可知道王爺什麼時候見完客?我這真是有急事,你看能不能幫我通傳一下?”張寶華一臉急色的懇求徐旺,徐旺見他確實著急,心下思量,現下王爺對張寶華還是有幾分上心的,自己也不好回絕了張寶華,且說此刻王爺見的客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徐旺便故作為難的樣子回道:“既然是急事,那奴才就替小公子去稟一下王爺,至於能不能見到,這就看王爺的意思了,關岩,帶小公子去西側廳茶水伺候。”
張寶華跟在小廝關岩身後進了西側廳,不一會茶水糕點依次端上來,但張寶華哪裏有什麼心思喝茶,坐立難安的等著徐旺。
“世安看這裏這般改了可好?”
張寶峰低頭細細研讀了方才官澤改了的幾處,讚道:“甚好,王爺好文筆。”
官澤放下筆,笑著微微搖頭:“哪裏,不及世安。”
“王爺謬讚,”張寶峰不讚同的搖頭:“學生的學識隻從書中來,哪裏比得上王爺,是親眼見過大漠孤煙,羌笛暖帳,這首出征詩雖是學生所作,但點睛之筆卻在王爺這裏,王爺雖然才隻改了兩個字,但這兩個字怕是王爺幾載沙場浴血的心境吧。”
官澤聽完哈哈大笑:“沒想到你一介讀書人能有如此見地,不錯,不錯。”
張寶峰被官澤這般誇獎,低頭淡笑。
徐旺見廳中氣氛融洽,在門外出聲道:“王爺。”
“何事?”
徐旺走了進去,在官澤耳邊耳語了幾句,官澤聽完微微皺了眉頭:“倒真會挑時候,他能有什麼急事?不見。”
張寶峰識禮的走到一旁低頭繼續去研讀方才作的詩去了,官澤轉頭看了一眼張寶峰,看到張寶峰那張臉忽然又改了主意:“等等,讓他等著,本王忙完過去。”
“大人,王爺怎麼說,可能見我?”張寶華一見徐旺過來連忙上去一把抓住徐旺的袖子,徐旺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衣袖:“小公子莫急,客人這會子還在,王爺一時半會也抽不開身,等王爺忙完了自會見小公子的,小公子便等等吧,奴才還有事沒忙完,就不陪小公子等著了。”說罷,徐旺便離開了,留張寶華一人在廳中等著。
張寶華在西側廳中走來走去,時不時望向門口。
“王爺還有事,世安就先告辭。”張寶峰說道:“改日再來叨擾王爺。”
“哎,怎麼能算叨擾,”官澤擺擺手:“是本王請世安過來,算不到叨擾,以後世安得了空可常來王府與本王吟詩作對,本王在邊關幾年,難道遇到像世安這樣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