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槳接到池淵電話時才剛剛在店裏坐下,大年三十的白,連市中心都有不少商鋪閉店歇業。
附近最近的商場離這也有一兩公裏,聞槳雖然餓得難受但也不是饑不擇食,索性沿著街邊一直往前走,最後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子裏看到一家還在營業餛飩店。
她點了碗雞湯餛飩,走進店裏看到池淵打來的電話,以為是自己又落了什麼在他車上。
接通了,卻聽他問:“你現在在哪?”
聞槳了個模糊不清的回答,“店裏。”
“……”那邊隱隱有笑聲傳出,他又問:“具體位置。”
聞槳沒,卻問:“你有什麼事嗎?”
“晚上兩家人一起吃飯,我要過來接你。”
他的是“我要過來接你”而不是“我過來接你”,雖然隻差一個字,但意思卻大不相同,聞槳大概猜出這或許又是他父母的安排。
她沒再多問,報了個位置。
電話掛了,餛飩也端了上來,聞槳先喝了口湯,然後往湯裏加了兩勺辣椒油,才開始吃餛飩。
十多分鍾後,聞槳又收到池淵的短信。
-到了。
聞槳給他回了個好,起身往外走,出門一抬眼就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SUV停在門口。
她走過去,還是之前那幾個人,肖孟又坐回後排,唐越珩這會也清醒著,看到聞槳,隻是點了點頭,“你好。”
聞槳也點頭應了聲,“你好。”
等車重新啟動,她問池淵,“不是晚上才在一起吃飯嗎?”
沒等池淵回答,後排的肖孟扒著前排座椅,往前傾身,“對,你們是晚上吃,中午是我們幾個一起吃。”
聞槳下意識想拒絕,從市郊回來的路上,她感覺出池淵並不想把她和他的好友圈聯係在一起,但現在人都已經在車上,再拒絕就會顯得矯情了。
肖孟借著這個話題又和她聊起來,這次他好像沒怎麼顧及池淵,有什麼問什麼,“你們急診科平時是不是比其他科要忙一點啊?”
“差不多,每個科室基本上都會很忙。”
“哦,那還是挺辛苦的。”肖孟手指動了動,“你以前是不是不在溪城啊?好像都沒見你出來玩過。”
他們這群富家子弟平時沒什麼事,就愛玩,圈子裏階級分明明顯,身家背景差不多的才會玩在一起。
既然能和池家聯姻,想必也不是什麼門戶,但是肖孟卻從來沒聽過聞槳這人。
聞槳微微歪著頭看他,“我之前一直在外地讀書,去年才回來。”
肖孟恍然,“難怪呢。”
之後,他又問了些雜七雜八的,聞槳挑著撿著能則不能就隨便提幾句敷衍過去。
到了吃飯的地,池淵直接把車徑直開進一時收費五百的VIP停車場,肖孟先下了車。
唐越珩在後座摸摸索索戴上帽子和口罩。
“走吧。”池淵拿著手機,從他那一側下車,聞槳跟著從這一側下車,四個人邁步往電梯口走。
雖是VIP停車場,但也不能確定唐越珩會不會被認出來,所以他步伐邁地很快,肖孟就跟他經紀人一樣,跑著跟了過去。
聞槳落一步步步落,很快就和他們走成了一條豎線,池淵下了車就在低頭看手機回消息,沒怎麼注意。
等回完消息,他才反應過來旁邊沒人,也沒往後看,隻是放慢了腳步等著聞槳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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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地方叫嶽陽樓,取自範仲淹先生的《嶽陽樓記》,是個曆經百年的老字號,從風雨飄搖的民國時期一直經營至今,來往的大多都是些商政名流,隱私性很強。
池淵他們是這裏的常客,經理接了消息,親自到電梯口候著,等人來直接帶到他們常去的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