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路過一間名為汀蘭園的包廂,聞槳還在欣賞擺在門口的蘭花,包廂門卻忽然被拉開。
一個樣貌出挑的男人從裏走出來,一身白衣黑褲,腰間一束皮帶,將他的身形勾勒得勻稱修長。
如果有心細看,會發覺他和聞槳的眉眼有三分相似。
聞槳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蔣辭,眉頭輕蹙,收回了視線,蔣辭知道她不待見自己也沒上趕著找無趣,隻是停在原地和池淵打了聲招呼。
他現在明麵上是蔣遠山身邊人帶來的孩子,算是他的繼子,之前在蔣宅,池淵和他打過照麵。
算不上陌生但也不算是熟人,在外麵碰見了也不能全當看不見,打聲招呼點到為止。
池淵和他了兩句,回頭看聞槳,見她垂著眸不上前,估計也意識到什麼,笑:“那你忙吧,我們先過去了。”
蔣辭:“好,我也不耽誤你們吃飯了。”
聞槳目不斜視地從他身側走過,等走遠了,肖孟搭著池淵肩膀問:“剛才那人誰啊,怎麼以前沒見過。”
池淵睨了他一眼,“你家住海邊嗎,管這麼寬。”
“……”
到了包廂,池淵照著平時點了幾個菜,然後讓包廂侍者把菜單拿給聞槳,“你看看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隨便點。”
聞槳加了兩道這裏招牌。
池淵最後又看了眼,覺得差不多,“行了,先就這些吧。”
“好的。”侍者拿著菜單走出去。
肖孟好像對剛剛在外碰到的男人格外感興趣,“誒,那人到底誰啊,你搞這麼神秘。”
池淵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熱茶,順手又給聞槳倒了一杯,四兩撥千斤,就是不透。
聞槳握著陶瓷茶杯,指腹被燙得發熱,她很快收回手,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池淵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
等人走出去,肖孟“咦”了聲,“你怎麼不跟她這裏麵就有洗手間。”
一直沒怎麼話的唐越珩出了聲,“還不是因為你。”
“我?”肖孟一臉疑惑,“我怎麼了?我又不介意她在這裏麵幹嘛。”
“你不介意人家介意。”池淵懶懶地往後靠,手臂搭著桌沿,露出一截手腕,腕骨精致,往前是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剪得幹淨圓潤。
他語氣淡淡地,“剛才那人是聞槳父親的繼子。”
“……靠。”
池淵端起茶杯,杯口冒出的熱氣將他眉眼間的清冷消減了幾分,“人家是給你留麵子才主動出去的。”
肖孟回想起自己剛剛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後悔太後悔了,“那我剛豈不是一直在往她傷口上踩?”
池淵輕笑:“你哪是踩,你是在上麵蹦了個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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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槳意識到池淵是顧及到自己才一直沒破,所以她主動出來,給他把話清楚的機會。
既然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間,她從包廂出來之後也沒走遠,順著仿古式的走廊往前走了一節距離。
走廊兩側的牆壁上刻著的都是些不同書法字跡的《嶽陽樓記》,行書草書楷書隸書等等比比皆是。
聞槳順著行書字跡的走向邊走邊看,旁邊的偏廳有話聲傳出,應該是在打電話。
“……您記得吃藥,我還在外麵。”
“忙完就回去陪您,讓劉嫂多準備一點餃子……”
聞槳聽出是蔣辭的聲音,也明白他是在和誰通話,剛要轉頭回去,蔣辭卻已經掛了電話,轉身掀開簾子,從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