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製服就這麼迎風飄蕩地被她用一根手指勾著,下擺都耷拉在地上,她臉上的笑容還有點故作的難看,讓融一眼就覺得很勉強。
容深行把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用手電筒照了照她手上的那件製服外套,看見垂在地上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露出了一絲厭惡的表情,明顯是不樂意那衣服拖進了泥水裏。
“怎麼了?”他遞過來詢問的眼神。
季無憂腦門冒出了冷汗,就連左邊眼角的那顆紅痣都因為她勉強的笑容微微隱藏在了眼角處:“沒什麼沒什麼,就踩偏了,被嚇到了,沒事。”
荼靡飛得氣喘籲籲,這裏又冷,它拚盡了全力飛過來大叫一聲,就直接撲進了那件製服裏,把自己團團裹住。
然後,它就做起了個昏睡過去的荼靡,不管它的主人怎麼麵對三叔,誰讓她見色忘荼靡,差點就把它給落下了,要不是它聽見了容深行的聲音,八成要在這陰森森的地方過一夜。
容深行的目光還是落在了她手裏的那一件製服上,左右沉默了會兒問她:“你什麼時候穿了製服?”
“一直都穿著,隻是剛才我就脫了放在一旁,原路返回路過了我就拿起來了。”季無憂笑笑,心翼翼地把那件製服一起塞進懷裏抱著,“三叔,走吧,回去吧。”
她定了定神,反正容深行又看不見荼靡,也沒什麼大不聊,她幫風獵和荼靡裹了裹衣服,先往前方走過去。
懷裏的風獵似乎是感覺到了身邊有外來的生物的存在,又或者它隱約能夠看見荼靡和它共處在一個懷抱裏,即便很虛弱,它還是做出了反抗。
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對陌生生物的防備。
輕細的尖叫和四肢的不停抖動,它一邊尖叫著似乎是在呼喚它的主人,而季無憂也不懂它為什麼突然就變這樣了,茫然無措之間趕緊叫了容深行:“三叔,它這是怎麼了,它的情緒怎麼突然就這麼不穩定了?”
季無憂礙不過風獵越來越激烈的反抗,一個失手,風獵已經從她的懷裏跳了下去,身上的毛都因為戒備而豎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短暫的凶狠。
直到容深行厲聲喊了一句它的名字,它才慢慢地平緩了情緒,趴在原地,凶光也漸漸地沉了下去。
季無憂看著跌落在地的那件製服和蜷縮在製服上不舒服地動了動又睡過去的荼靡,不是吧,她有種猜想,還是很不好的那種猜想。
容深行踩著皮靴,幾步快速地走了回頭,又半蹲下來在風獵的頭頂蹭了蹭,風獵像是穩住了心緒,更不會防止他的靠近,當容深行把它抱起來的時候,它又恢複了方才溫順乖巧的樣子。
“奇了,風獵一般不會對人進行攻擊或者露出凶相的,有我在更是不可能,除非有其他的生物在才會這樣。”容深行一邊還一邊抬頭,借著微光去看季無憂的臉。
季無憂被他看得那叫一個心虛不已,特別還是在他這種探究深濃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