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兒現在一直都跟著初夏,初夏的工作量隨著手術前後被他強迫減少之後,一直都大部分交給了副園長去完成,陪著初兒的時間多了不少。
加之初夏關於初兒的事情,事無巨細都自己接手,一天到晚的,孩子黏著她,一開始她出去跑步的時候,初兒還不樂意呢。現在一整晚沒有媽媽,孩子自然就鬧了大意見了。
仲文把孩子放回小床上,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床,眉頭微皺,回頭問著保姆:“那她有沒有說去了哪裏?”
保姆惶恐地道:“初夏小姐跟平常一樣,換了運動服,她沒有交代去哪裏,不過我想應該還是去跑步運動吧。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問啊。”
仲文仔細地問了時間,發現初夏出門已經超過三個小時了。
她術後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仲文是不允許她跑步時間過長的,她也扛不住,這三個小時,不一定都是在跑步的。是不是遇到誰耽誤了?
他拿起電話,給初夏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聽筒裏傳來的是一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未能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仲文連續打了好幾個,最後一個,提示著對方已經關機,再打,已經沒法再接通了。
怎麼回事?初夏去哪裏了?
仲文放下電話,在客廳裏來回踱了幾步,心頭有些不安的情緒在蔓延著,就連背在背後的雙手都隱約有些發抖。
初夏不是一個沒交代的人,加之她還惦念著初兒,不可能這麼晚還不回來的呀。眼看已經超過了午夜十二點,她還能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他今天剛剛見過遲墨,在遲家吃酒宴剛剛回來,初夏絕對不可能是去找的遲墨。
那林家呢?
他把電話打回了林家,直接接通了林衍歡的私人電話,響了很久,才把對方給吵醒了。
林衍歡已經是個老人,睡得很早,這一通電話響,差點沒把他給嚇出心髒病來。
仲文單刀直入地問道:“初夏回去了嗎?”
“初夏?”林衍歡坐了起來,還是頭腦不太清醒。“她不是搬過去跟你住很長一段時間了嗎?不過她今晚有打過電話給我,說周末帶初兒回來陪我吃飯。初夏不在家嗎?”
林衍歡迅速捕捉到了什麼:“你們又吵架了?現在又這麼晚了,她能去哪裏啊?”他赤著腳在地板上走動著,“我出去看看,她有沒有回來。”
隔著網路,仲文清楚地聽見林衍歡走動的聲音,對方似乎打開了一道門,喊了幾聲,才對他說道:“她沒回來睡覺。我去看看在不在佑蕾那裏。”
結果當然是沒有的。林衍歡也急了:“會不會去找遲墨了?你要不方便去找他,我去。這個時間都這麼晚了,她哪能一個人在大馬路上晃著呢!”
看得出來,林衍歡是真著急了,林佑蕾也接過了電話,對仲文道:“你先別掛電話,我爸正在給遲墨打電話。要是在他那裏,我爸去問,一定能問出來的。”
仲文感覺自己的手心在沁出無名汗:“不可能在他那裏的。因為我剛從他那裏回來!”
一整晚,遲墨都被七八個保鏢團團圍住,安靜地坐在角落吃東西,他怎麼會收留了初夏?
不對!
仲文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為什麼遲墨忽然就需要這麼多保鏢保護了?在父親的認義子酒宴上,他難道還擔心著什麼?
石破天驚的感覺撕破了仲文的鎮定。他那種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難道說,遲墨是被人攻擊了?才會需要那麼多保鏢保護?那襲擊他的人是誰?難道,他們也襲擊了初夏?
這一下,仲文再也坐不住了,林衍歡的聲音也顫抖著從聽筒裏傳了出來:“仲文,仲文!遲墨說他壓根兒沒見過初夏。而且他一聽說初夏不見了,就說不好了。他說他現在馬上就過去找你,可我問他什麼事,他又不肯告訴我。”
林衍歡快哭了:“是不是初夏有危險?你好歹得告訴我呀!”
“沒事的。”仲文毫無誠意地安慰著,“我在家裏等他。你不要擔心,先去睡覺吧。”
林衍歡跺了跺腳:“我還哪裏睡得著啊!行,我不耽誤你們了,十分鍾後我再打過去問問!”
話是這樣說,他其實已經在穿衣服了,幾個顫抖,把扣子都給扣錯了。佑蕾連忙幫他解開重扣,手也在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