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一聲令下,就代表著長老院徹底與教主決裂,其餘的六大長老也隻得無奈地擺開架勢,準備與張庭雲鬥法。
他們紛紛從座位上起身,向後退散的同時把張庭雲死死圍住。
張庭雲自然識得此陣,此陣名為七星拱月陣,一般情況下是護教長老用來保護教主的,可此陣蘊含千般變化。
當他們背對著教主之時,教主便是他們拱衛的明月;當他們麵對著教主之時,那教主便成了他們剿除的煞星。
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七星拱月陣既可以用來保護正一教不受外敵侵犯,亦能用以清剿違犯教規的門中敗類。
眼下他們既已布下此陣,顯然是將張庭雲視作正一教的叛徒,已經是不留半分餘地了。
張庭雲眼下修為盡失,自然不是這些長老們的對手,可他眼下卻是絲毫不懼,隻是稍稍退了幾步。白雲子和玄陽子倒是瞬間便急出了滿頭大汗,急急忙趕上前來、護衛在張庭雲的左右兩側。
“教主,我掩護你!師兄,你快帶著教主先撤!”玄陽子一手擋在張庭雲身前,另一手則高舉著道經師寶印,這道經師寶印乃是正一教內的眾多寶物之一,亦是玄陽子的武器,有拳頭般大小,可以凝聚真氣與其中,一旦打在人身之上,便能穿透皮肉,直接將真氣打入人體的五髒六腑,使其不受半點外傷,卻能經脈錯亂、真氣阻塞。
張庭雲見玄陽子如此忠心護主,心中頗為感動,他撥開了玄陽子攔在胸前的手,而後用手指了指那七大長老、緩緩說道:“不要緊的。”
玄陽子順著張庭雲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七星拱月陣還未結成,長老們的臉色已然發青發紫,麵部肌肉更是抽搐不止了。
這是中毒的症狀!
他再仔細看去,隻見那些長老們手掌已經完全變成了烏黑之色。
“這….這是?”
張庭雲還未來得及解釋,三長老便率先罵道:“張庭雲你這個敗類,竟然在教令上下毒!”
玄陽子這才反應到,先前教主一直再三吩咐讓他們一定要親自把教令遞交到諸位長老的手中,同時還讓他們不要事先開封,原來是因為教主早已在那張教令上塗毒的緣故。
教主眼下的安危雖然是不用擔心了,可玄陽子卻沒想到教主會用這種方法來對付門中的長老,心中卻頗不是個滋味。
“教主,你再怎麼敵視我們長老院,老夫都無半句怨言,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可你借著外人之手來對付你的師叔師伯,你已經完全丟失底線了!”大長老亦在此時緩緩開口了。他知道正一教素來不擅用毒,絕對煉製不出如此厲害的毒藥,是以那教令上的毒,定然是從蕭道成那兒取來的。
張庭雲見諸位師叔師伯已經身中劇毒,便也坦然承認了:“這毒藥,確實是蕭道成給我的。我也不想用此陰毒的手段。庭雲先前已經給過師叔師伯一個機會了,是你們執意要阻攔我的計劃。你們若是現在反悔,還…還來得及。”張庭雲望著那些身中劇毒、痛苦不堪的長老,心中終究是有些不忍。他父親早早亡故,畢竟是這些師叔伯們將張庭雲撫養長大的,是以一念及此,張庭雲的語氣也漸漸軟了下來,他終於還是決定留給他們一條生路,“隻要你們答應以後不再阻攔正一教與蕭道成締結盟約,我這便去向蕭道成討要解藥。”
可大長老早就抱定了必死的決心要將正一教扳回正軌,哪裏會輕易屈服於這區區毒藥的威脅。
“你若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大長老他雙目圓睜、大喝一聲,把這番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張庭雲。
張庭雲見大長老的眼神如此決絕,知道不會再有回轉的餘地了。
他閉上眼睛,揮了揮衣袖,向著玄陽子下令道:“師兄,動手吧。讓他們死得痛快點。”
“可…可是教主…”玄陽子放下法印,眼睛直直盯著張庭雲,祈求他網開一麵。
他司職教內的刑罰和戒律,這麼多年來雖然已經處罰了無數違反教規的弟子,可卻從未濫殺濫伐過任意一名弟子,眼下縱然長老們冒犯了教主,縱然他玄陽子與長老院頗不對付,可這些長老們也罪不至死,是以玄陽子始終無法說服自己對長老們施以殺手。
“師兄!”張庭雲又是一聲令下。
玄陽子無奈地提起法印,準備用刑,可這次仍是向前走了不過兩三步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