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是戰神,意誌頑強,也許真的還沒死也說不定,《山海經》上有載“刑天與帝至此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幹戚以舞。”這段話說他死後心中不甘,以乳為目、以臍為口,仍然在揮舞著武器,向黃帝宣戰。”
陶弘景說到這裏,再次皺了皺眉,“《山海經》上的記載就到此為止了,至於刑天接下來的下落,就沒人知道了。一般都認為他複活之後再次為黃帝所殺,可現在看來,或許事情並非如此...或許,或許他正潛伏在某處,隨時都有可能再度複現於世...”
陶弘景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環顧四周,目光之中充滿了警覺和戒備,似乎刑天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從這山中的某處。
小桑望著師父這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心中也頗覺不安:“那如果那樣的話,會...會發生什麼?”
“若刑天複蘇,三界將再次迎來一場浩劫,到時候怕是不知有多少生靈都將在刑天的戰斧之下灰飛煙滅...”
“那...沒有辦法阻止嗎?”
“有的,但....這不是你我該操心的,哈哈哈!”陶弘景說著說著,忽然之間眉頭便舒展開來,放聲大笑道,“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刑天就算複活了,那怕也隻有天庭才管得了,我們操心也是無用。”
小桑望著師父前一秒還憂心忡忡、眨眼之後就變得如此曠達,一時之間有些茫然無措。
猞猁長老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刑天、黃帝到底是誰,隻見得他們二人臉上忽悲忽喜,眉頭忽驟忽展,心中亦滿是疑惑:“你們在說什麼喵...說完了嗎?”
陶弘景知道長老心中還有話待說,便點了點頭。
“說完了的話我帶你們去那處溪水旁吧喵,你們喝下了裏麵的溪水就不用再擔心這山裏麵的瘴氣了。”
長老說完之後,便轉過身去準備帶著陶弘景離開這個堆滿屍骨的山峽,可遲遲卻未見陶弘景跟上,他回頭一看,隻見陶弘景的目光一直盯著別處、盯著他身旁的那個昏睡的年輕人。
“怎麼了,喵?”
“長老...那條溪水既然能夠解除瘴氣之毒,能救好我這個朋友嗎?....他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猞猁長老俯下身子、歪著腦袋,把耳朵放在蕭衍的胸口上聽了聽,搖了搖頭道:“怕是不能的了喵,他像是受了重傷,溪水隻能解毒...不能療傷...”
長老說完之後,陶弘景眼中才剛亮起的一束光瞬間就又黯淡下來,他把手搭在蕭衍的腕處,隻有聽著他那依然有力的脈搏,陶弘景這才能稍稍放心些。
“不過....溪流上遊有一處泉水,說不定可以救你的朋友...”
“當真?”陶弘景眼睛再次一亮。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喵,但那裏是他們的禁地,每時每刻都有人守在泉水附近,而且溪流也是從那裏流經的,所以我想...那泉水應該有特別的功效...”
長老話音未落,陶弘景已經向他拜了拜道:“還請長老指引方向!”
“可是那裏戒備特別森嚴的喵,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的好...”長老話音有些猶豫,“去了怕是九死一生...”
“去了是九死一生,不去是十死無生。”陶弘景望著蕭衍,目色堅毅無比,“放心吧長老,你隻需告知我那處靈泉的位置,然後在家等著我回來便可。”
“好吧...”猞猁長老他知道陶弘景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長老,我有個疑問。”陶弘景頓了頓,忽而笑了笑道:“長老,自我們來到這座瘴氣之穀後,你們便一直暗中保護我們,這其中定是有什麼原因的吧?還請長老明示一二...”
猞猁長老被陶弘景這一番話給問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長老不用覺得難以啟齒,長老對我有如此大恩,總該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吧?貧道非是懷疑長老的用心,隻是想替長老分憂解患,長老有何差遣但說無妨。”
猞猁長老聽了陶弘景這番話也不再尷尬了,他直接說出了他的請求:“是這樣的,你們既然有辦法進來,就一定有辦法出去的喵。如果你們逃出這座深山的話,希望能夠找一些幫手來,幫我們趕跑那群霸占山林的惡人!”
“幫手...當今三界之內、怕是隻有天庭才能插得進手了。”陶弘景心中一陣苦笑,可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是堅毅而樂觀。
“長老您放心,我此番若能活著出去,定會通告於天庭,讓天庭來鏟除這些魔神的後裔,還你們一片安逸的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