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深深的傷(1 / 2)

在一處院落裏,沈蘭就坐在院子裏等著。林爍從房裏出來道:“屬下無能,王妃的眼睛……”說著歎了聲,不再往下說了。沈蘭站了起來,回身緩緩道:“師兄,你不比自稱屬下,盡力就好。去歇歇吧!”林爍走了。

沈蘭推門進入。屋裏隻有靖王陪著坐在床上。淩淩已經上了藥,包了傷口。曾經清澈如水的雙眸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白白的布條。東方曉心中陣陣酸楚,看著姐姐緊緊地握著自己當年送她的那支鏤花翠玉鐲子,那是當年自己在穆府做丫頭時送她的。姐姐是那樣的思念自己。東方曉含淚從懷中取出了一隻一模一樣的鐲子,放進了淩淩的手裏。喉中卻如同被什麼哽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淩淩用手細細的摸著,能感覺得到這兩隻是一模一樣的。流著淚,激動的呼喚著:“逸然,是逸然嗎?”

逸然伸手握住了姐姐的手含淚坐下雲:“是。逸然回來了!”

淩淩將一對手鐲輕輕地放在了腿上。伸手想摸摸東方曉的臉。逸然將頭伸了過去,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淩淩仔細的摸著,難過道:“你終於回來了,可是……可是……姐姐……卻永遠也看不到你了。”一語點在傷心處。東方曉的眼淚似決堤了的洪水死的再也收拾不住,姐妹二人傷心的哭著。

忽然,周淩淩收回了手,冷冷道:“不。你絕不是逸然。逸然心地善良,你卻心狠手辣。你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

逸然聞言心頭震動,直起了身子她早已不再是東方逸然了。站了起來無比失落雲:“我……沒有殺人,卻有無數的人命記可以在這裏。”說著傷心的走了。

過了一會兒,奪命來送吃的。靖王問:“我一直沒有問過,沈蘭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是這樣?”

奪命淡淡一笑雲:“這在穀裏並不稀罕。”

淩淩不解曰:“什麼?”

奪命笑了笑,很鄭重道:“我們是鬼穀殺手,老穀主人稱鬼麵銀鬆。蘭兒本名東方曉取號赤羽鳳……”

李玨大吃一驚,奪命瞟了他一眼,繼續道:“蘭兒是少穀主以少夫人的名義帶回去的。當時穀主不太願意,令蘭兒服下舍心丹做普通殺手……”淩淩關切道:“舍心丹是什麼?”

奪命歎了聲雲:“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服了它,就沒有了過去,甚至不記得自己是誰。在穀裏……就連穀主的獨子林爍都沒有記憶。”

靖王急了:“什麼?”奪命道:“是少穀主拚命攔了下來。”

周淩淩神色放鬆了下來,曰:“他很喜歡逸然麼?”奪命“嗯。”了一聲。靖王稍稍放心了些道:“那或許會好些。”

奪命聞言凝視著他,一聲冷笑道:“你這麼認為?”跟著一聲長歎。靖王夫妻不解靜待下文。卻聞奪命雲:“少穀主將蘭兒送進了機訓房,他親手督導。少穀主功夫深、出手很、要求比一般導師要高得多。每一天晚上,蘭兒的身上都會有數不清的血口子,而每一鞭都可以做到皮開肉綻。她身上的傷每一天都不會比靖王妃現在的傷少。第二天卻還要繼續,這樣的日子,她過了七個月零六天。後來她進了圖訓室,按規矩除了受訓者和導師都不可以進去。我不知道她挨得打是否少了些,但有一次出任務回來,大約酉正三刻吧,我無意間碰到了她。當時她被弩箭射穿了左肩失血過多昏迷了。可是第二天她依舊回了圖訓室。那樣的日子她熬了兩年零四天。才熬到了今天的位置:鬼穀嵌寶尊者。鬼穀機訓房有一大半都是躺著出來的。在穀裏,每天都會有人死,隻要是的不是自己,就與自己無關。而我們隻能聽之任之。不可以有不忍心,更不能插手。否則那個人就要死在自己手上了。從那裏麵出來的怎麼可能不改變?”

李玨夫妻聽得膽戰心驚。他們隻看到了沈蘭手下高手如雲,說一不二,卻哪裏想得到聲名顯赫的背後還有這麼一段艱辛。而奪命講出來卻是那樣的平淡。

靖王盯著他道:“這幾年你的大名我也有所耳聞,為什麼肯聽她的?”

奪命微微一笑曰:“你們聽著我常叫她蘭兒。其實她是我的主人。嵌寶尊者在穀裏等同少主。除了穀主和少穀主沒人敢不遵諭。我是穀主給了她的護衛,自然就更得聽她的了。”靖王夫妻無語凝思。

奪命走了出去。在院中,徐海音靜靜的坐著,見他出來道:“坐下聊聊吧!”奪命微微一笑走了過去,坐下了。看著他的神情道:“你在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