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細蒙蒙,青山含雅柔媚。一家小店,沒有華麗的外表。一名二十開外,笑容甜美的老板娘在收拾著。小店裏沒有客人,有些冷清。
沈蘭踏入了門裏。老板娘迎了上來。笑容滿麵:“喲——這天氣姑娘一個人趕路麼?”沈蘭的心情糟透了。這些日子一直這樣,在靠牆的一張桌兒邊坐下,淡淡的“恩。”了一聲。
老板娘古怪的笑了一下,過去邊擦桌子,邊道:“姑娘打算吃點什麼?”
沈蘭遲疑了一下,她沒有想過要吃什麼。忽然想起了襄州城外師兄做的那碗素麵。這些年雖然她心裏一直裝著海音,可是默默關心她照顧她的隻有她的師兄。蘭兒長長地歎了一聲曰:“香菇素麵吧!”
老板娘向裏麵吆喝了一聲:“香菇素麵一碗。”喊完並沒有離開緩緩地坐在了旁邊,抹了把蘭兒的衣袖笑雲:“姑娘是和家裏鬧別扭出來的吧?臉色這麼差!”
蘭兒凝眉不語其實也差不多吧。老板娘見蘭兒沒有否認,便笑了柔聲道:“其實,一家子能有什麼過不去的事?像你這樣一個大姑娘家獨自出來是很危險的。萬一遇上什麼壞人,黑點的可怎麼好呢?”蘭兒聞言抬眼看著她,她甜美大方,說話直截了當,心中有了幾分好感,回以淺淺一笑。
另一個與她年齡有幾分相近的姑娘端了一碗素麵出來。不過她的臉上冷冷地,那冷峻的神色似乎在那裏見過。或許人家心情不好,誰也沒有規定開店的就一定要笑臉相迎。蘭兒並沒有起疑,低頭嚐了口麵。比起師兄做的似乎差了些。
這時老板娘伸手取過了蘭兒的包袱。這個舉動太不合乎常理,蘭兒心頭微怔臉上冷了下來,卻沒有往回搶,隻是冷冷的看著。老板娘原形必露了打開了蘭兒的包裹:裏麵好豐富啊!除了幾身上等質量的衣服,還有幾樣皇上從宮裏送出來的東西價值連城。
蘭兒大概知道自己的處境了,冷冷道:“看夠了麼?”
老板娘笑得花兒似得曰:“這麼多好東西怎麼可能看夠呢?”廚下出來的姑娘臉色一直不太好,卻什麼也沒說。老板娘斜眼瞅見了蘭兒發間的墨玉鳳釵,伸手拔了下來。
沈蘭想阻止卻也力不從心了,四肢發軟,頭有些暈。知道麵裏動了手腳。
老板娘細細地看著那支釵喃喃自語:“這回發大財了,拿去賣了……”她說不下去了,在她的身上一支金針打了進去,她身上發麻驚異的看著沈蘭。沈蘭抱膀坐著,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但自己卻渾身發軟撐不住,倒下了。冷麵女衝過來道:“她怎麼了?”
沈蘭冷冷一笑,將外氅脫了下來,露出了那隻臂鐲道:“我獨自一人,就一定會任人宰割嗎?”
“血牡丹!”廚娘冷峻的神情起了變化,麵滿驚愕,躍出小店跑了。顯然她是認得這隻臂鐲的人。
沈蘭艱難的拿回了墨玉鳳釵,插回了頭上,也昏過去了……
當她再次醒來,是在公堂上。兩邊站著衙差。兩邊站著衙差;身邊停著野店老板娘的屍首。全身透黑七孔流血。沈蘭在公堂上爬起來,扶著暈暈腦袋。粗粗的看了看公堂的景象,哦,是縣衙正堂。一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大堂正坐。案上放著自己的包袱和外氅。蘭兒下意識的摸了把右臂。還好臂鐲還在。看來他們並不知道,這隻臂鐲便是凶器。
仵作從外麵捧了支金針進來,稟曰:“稟大人,在屍身上發現了這支金針。金針上淬了箭毒木的汁液。在店裏,一人一屍身上均未找到相同的金針。死者確實是因中毒而亡。”
那縣丞聽完呈報道:“好。你且退下。”向沈蘭道:“堂下女子家住哪裏,姓名由來,因何到此一一述來。”
此時的沈蘭感覺好多了,跪了起來道:“民女祖籍江西臨江府,姓沈名蘭字宛如。居洛陽城。尋親至此。”
縣丞問雲:“你與堂前死者可認識?”
蘭兒回雲:“認識,此人是一家小店的店主婆。因為雨天心急趕路沒有記下店名。”
那縣丞點頭此話入情入理。縣丞又叫她看了金針。問雲:“這金針你可見過?”
蘭兒看了低頭雲:“見過。那家店的食物有問題,昏倒前見過,是殺死店主婆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