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真真免不了垂頭喪氣,看來雲啟十八式今年是練不完了。她抬頭望著淡藍色的天空,早已不見了星星的蹤影,陽光透過鬆柏的縫隙落在她臉上。
這麼晚了,唐真真把壞了劍揣在懷裏往將軍府走。
管家一早就打開了將軍府的門,等著她回來。
唐真真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走進將軍府,管家突然喝住她。
“大小姐,你怎麼這麼晚才來,還一身灰,太子在內庭等你很久了。”老管家擔心地看著她。
唐真真無所謂地抬起袖子擦了擦臉,“練劍練晚了。”
“小姐還是趕快進去吧。”老管家看她不急不躁的模樣,趕忙催促著她去。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唐真真吐了吐舌頭,加快了腳步。
“小姐,等一下。”老管家在身後又喚住她。
又怎麼了,不是急著見許默嘛。
老管家跑到唐真真身旁,“小姐先洗把臉,換身衣服,讓太子看見了可是大不敬,老爺看見了也免不了說你一通。”
怎麼那麼麻煩,不是事情很緊急嘛。不過,她確實不能讓爹看到她這樣子。
唐真真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先去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才去的內庭。
太子許默正坐在正中間,大將軍在一旁的座位上正襟危坐。
唐真真硬著頭皮走上前,拿眼偷看她爹,劍眉緊皺顯然等了她很長時間。
“爹。”唐真真弱弱地喚了一聲。
大將軍聽到她的聲音,猛得站起身來,厲聲嗬斥道:“還不拜見太子。”
許默連忙從座位上走下來,伸手相勸,“不必了,不必了。”
大將軍一本正經,堅決道:“這怎可,君臣之禮不能費。”說完,瞪了唐真真一眼,“還不快行禮。”
爹,人家都說不用了。唐真真吐了吐舌頭,不情不願地微一福身。
“怎麼這麼無禮。”大將軍十分不滿,“連點規矩都沒有。”
正當大將軍要數落唐真真時,許默出聲阻止道:“將軍,本太子找真真有點事,我們先去談了。”
說罷,還不待大將軍發話,他便拽著唐真真的袖子匆匆向外走去。
“到底什麼事?”她扯下許默拉扯的手,不滿道。這都兩個月沒見了,又突然一大早來找自己。
許默放下手,帶著點討好道:“真真,你的牡丹圖繡的怎麼樣了。”
唐真真瞅了他一眼,剛想說話。
然而,唐真真還沒說,許默自顧自道:“沒繡好也沒關係,我已經找安定國最好的幾個繡娘為你繡了一副牡丹圖。保證你滿意。”
原來是怕她繡不好,獻殷勤來了。唐真真不由得嗤笑,恨恨地盯著他,“不勞太子費心,民女要演的是劍。”
“可你明明填的是牡丹圖,這可是欺君的大罪。”許默在一旁提醒,“還是用我替你準備的好。”
“難道用你的就不是欺君的罪了?”她反問,看許默不說話,頭也不回地轉回房。
想嚇唬她,門都沒有,到時候和聖上說明不就行了。
許默看她走遠,欲哭無淚,他可是花了兩個月的時間為她做的牡丹圖。
他想唐真真根本不會繡好,然後自己在臨近盛宴在她急得發愁的時候給她這麼一副牡丹圖,她肯定對自己感激不盡。
可如今看來,她能不恨自己就大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