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飛身上馬,沒有任何的停滯便已經催動了馬,飛快的離開。“害怕了嗎?”
碧清耳邊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這一次,馬走的極快。碧清淡淡一笑,並不回答。曾經,更多的屍體,更多的血腥,更殘忍的死法她都見過。戰場上,她親眼看著一具具屍體被人踐踏,被人鞭屍,她什麼時候怕過。她隻是沒想到,這個看似輕浮,妖嬈的男人如此的不簡單。
“看來你真的很了解那個男人,他果然沒出手!”風無痕輕聲的笑道,目光朝著身後望了一眼,南宮奕居然沒有繼續跟著他們。
“並不是我了解他,而是心中充滿了仇恨的人都是一樣的自私,而你和他也是一樣的!”碧清高深莫測的說道,心底對風無痕多了一份的興趣。
從他和剛剛那群殺手間的對話可以聽出,他應該賀蘭國的王侯將相。雖然在賀蘭國生活過,大多對於她來說,仍是很陌生。
“知道我為何喜歡穿紅衣嗎?”風無痕並不理會碧清的話,隻是自嘲的說著。
碧清一愣,輕聲的問了句:“為什麼?”
“世間的殺戮太多,既然不能獨善其身,那就讓自己徹底的沉淪。”他淡淡的說著,身上的一身紅衣格外的耀眼,刺目,更顯得觸目驚心。
碧清一時不知道如何答他的話,隻是抿著唇沉默著。她已經大致能猜到他是什麼人了。
風無痕帶著碧清在一處及風雅的院子裏停下了,他剛下馬,便有管家上來牽馬了。
“回來了,老奴早已經準備了熱水沐浴。”還沒進門,管家便已經恭敬的,開口了。
風無痕並不停滯,直接朝著院子走去,似乎沐浴時他的頭等大事。
“幫這位姑娘安排一間客房!”說完他就迫不及待的進屋了。
碧清有些錯愣的望著他焦急的身影,不解的問管家:“你們家公子很熱衷沐浴嗎?”
聽著她的話,管家露出詫異:“公子?那是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他不是……”碧清驚訝不已,他明明就是個男人嘛,怎麼就變成姑娘了。
“小姐自小就有常人難以理解的怪癖,隻要身上一沾血腥,立馬就要洗澡。她說那些都是汙穢之氣不幹淨,必須洗掉心裏才能舒坦。”管家若有所思的耐心說著。
碧清隨管家進了一間精致的客房,剛準備坐下。就有侍女端著吃的進來,放下東西又都匆匆離去。
“今晚,姑娘就在此休息吧!需要什麼盡管跟我說。”管家客套的交代完,也離開了。
不多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碧清疑惑的站起注視著門口。等那人轉身,是一位漂亮的姑娘。不,應該說,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千金小姐!
“怎麼,見到如此的我就認不出來了?”她笑嘻嘻的轉了一圈,轉到碧清麵前打趣道。
“你是風無痕?你剛才不還是男人嘛?”
“嗬嗬……,誰規定人這一生隻能有一種身份的!本小姐可是會千變萬化的高手,想是男人就是男人,想是女人就不會是男人。”
碧清一時對她很無語。
見碧清不說話,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你手上的鐲子哪裏來的!”風無痕突然開口問道,眸底有著對這鐲子的好奇。
碧清一愣,淺笑著:“一個人送的!”
她想起那時候南宮夜送給她的情形,那時候的兩人就如此兩隻刺蝟,相互的傷害,她甚至記得這鐲子還不是她心甘情願收下的。
“你這鐲子我似乎在我娘那裏見過的、”風無痕輕聲的說道,腦子裏拚命地在思索。
“你娘?”碧清疑惑。
“是啊,我娘是九黎山玄雲宮宮主!”
“什麼!”碧清驚訝不已,睜大眼睛看著她。“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娘是九黎山玄雲宮宮主啊!”風無痕撇撇嘴,隻好重複了一遍。
碧清看著她,眼前突然起了白霧。五年了,她離開九黎山已經五年了。曾經的景玉夫人,如今的宮主,不知道她的師父可還記得她。
“你娘即是宮主,那你不就是少宮主,為何你會在山下?”
“我不是宮主親生的,隻是養女。一個幼時被雙親拋棄的嬰孩而已!”風無痕失落的低下頭。
碧清再次沉默地看著這個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女子,心底不免感傷起來。她很清楚,每個心底都有個無法觸摸的傷口,即使是最可惡的人,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