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行事,就不怕遭到天譴嗎?”文竹瞋目怒道。
見文竹發怒的樣子,武竹卻滿不在乎。他跳下馬背,走到文竹的身前,說道:“那請你告訴我,為什麼你能繼承皇位,而我卻不行?我有哪一點不如你?無論是行兵武略,抑或是處理朝政,你又有哪一點能勝過我?隻因你是長女,就能繼承皇位,而我呢,我如此朝乾夕惕,卻在父皇的眼中比不上一個碌碌無為的你。若說此乃上天對我的懲罰,那與其相比,小小的天譴又算得了什麼。”
“若你想要一切,便可與我而言,我自會向父皇解釋,懇求他收回成命,何必至此歟!”文竹怒視著他。
“文竹,你想得太簡單了,若此便可,我又何需發動內亂。當父皇將鎮國之寶‘望舒劍’贈予你之時,我便知道我們之間必有一戰。此戰之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既然如此,那便動手吧!”文竹視死如歸道。
“文竹,你可不要怪我,我如此而為,也是迫於無奈。”他將腰間的佩劍拔出,頓時四周熱氣翻湧,其劍身宛如烈焰般。看著此劍,他笑道:“此劍雖不是真正的‘羲和’,但與其也相差無幾,而你手中的‘望舒’雖為真品,卻劍不離鞘矣。”
文竹望著手中的望舒劍,心中一陣哀歎。此劍若能出鞘,即便是化神期的修士,也難以抵擋望舒之寒氣。唯一能抵擋望舒劍寒氣的法寶,便是傳說中的羲和劍。望舒屬陰,羲和屬陽,二者相克,亦相生。然羲和劍乃臆度之物,是否存焉,無從得知。
望舒劍本可出鞘,但須以東方氏及南宮氏之血脈,方可運用此劍,否則劍不離鞘。故此,至南宮氏覆滅,皇室之中,便再無何人能拔出此劍。
見其不語,武竹亦無言焉,舉“羲和”欲殺之。見此,文竹閉上雙眼,等候死亡的降臨。正當劍鋒將要劃過她的項頸之時,旁林之中,一箭矢飛出,擊中於“羲和”之劍身,武竹握劍不穩,“羲和劍”便落於二人身前,文竹亦睜開雙眼。
“何人阻我?”武竹望向四周,喊道。
見無人回應,武竹便指揮眾人向四周放箭,霎時,群箭如雨,落於旁林之中。
“如此陣勢,想必其已數箭穿身而亡矣。”說完,武竹又舉劍,欲使其亡焉。
正當武竹準備揮劍,旁林之中突然出現數支飛箭,落於眾人所立之處。許多人來不及反應,紛紛中箭而墜馬,一時之間,竹林之中慘叫聲不絕。少頃,飛箭盡,原本數百之眾,而今存者僅剩半數耳。
見此,武竹怫然怒道:“何人滅吾等歟?”
“非也,是乃爾等欲先亡吾也。”旁林之中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何人裝神弄鬼?若有膽量,何不現身一見歟?”武竹喊道,手中緊緊握住“羲和”。
“世上本無鬼,實乃心有愧。”不知何時,車輿之上竟出現一人。此人身著素衣勁裝,腰佩白玉令牌,正襟危坐於車輿之上,支頤而眾人矣。
“不知閣下乃何人也,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阻攔?”不知為何,武竹一見此人,心中便惴惴不安,總感覺此人深不可測。
“非吾刻意阻爾,是以爾等欲亡吾。適才,吾獨行於林間,突現二矢,射於吾焉。若非吾躲避及時,此刻恐是箭下亡魂矣。”白衣男子解釋道,並從身後取出一箭矢,擲於武竹之身前。
白衣男子所說的箭矢,自然便是剛才射穿二人身軀,沒落於旁林之中的兩支箭矢。而其擲於武竹之身前的箭矢上還留有血跡。武竹望向剛才從林中飛出的箭矢,亦帶有血跡。在如此“鐵證”之下,武竹也不好辯解什麼,便說道:“不知閣下意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