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及笄 4(2 / 2)

“小女正於閨房梳妝,汝可適而尋之。”

聽其言,葉瑤欣然,謂其父曰:“爹爹,瑤兒欲尋之,不知允否?”

“你二人許久未見,想必思念深厚,若欲,便適之。”

“謝謝爹爹!”說完,葉瑤向洛塵與江夫人行過禮後,便離去。

後院,一房內,一人正於鏡前梳妝。軒窗輕敞,落入些許陽光,鏡台之上,胭脂水粉、眉筆唇脂,皆顯得光亮。

洛子涵輕撫青絲,為其梳發,謂之曰:“似水流年,一去不返,今卿及笄,略有不舍。”

“師姐,何出此言歟?”萱兒問道。

“憶疇昔,不委心性,放任去留,而今及笄,便至成立,難無憂慮。”子涵惋惜道。

“既已逝去,何必留戀,活在當下,豈不更好。”

“此言然也,亦眚也,日後卿便曉矣。”

二人說著,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門未閂,推而即入。”

聞言,其輕推房門而入。居室整潔,暗飄幽香,見二人於軒窗前,其近身,謂之曰:“許久不見,卿可安否?”

“一切皆好,唯思卿甚也。”

見二人欲訴衷腸,子涵把木梳遞給葉瑤後,便退出房內。葉瑤接過木梳,一邊為其梳發,一邊慨歎道:“你我二人許久不見,沒想到再見之日,竟是你及笄之時。”

“無論何時相見,你都是萱兒的玉璃姐姐。”

“就你嘴甜。”玉璃笑著道:“今乃卿及笄之日,不知意欲何物歟?”

“玉璃姐姐能夠來參加萱兒的及笄之禮,萱兒便已知足,何需他物。”

“無欲無求乃你一貫作風,然卿及笄,妾必予禮。”

“既如此,那便請玉璃姐姐為萱兒打扮一番,以其為禮,如何?”

聞其言,玉璃欲推辭,然曉其無意於他物,便應允。

“今卿及笄,怎不見若辰哥哥?”玉璃問道。

“哥哥下山,為萱兒尋及笄之禮矣”萱兒答道,話語中帶著些許悲傷。

“哼,若辰哥哥也真是的,放著自己的妹妹不管,反而下山去尋什麼及笄之禮,眼看典禮就要開始了,他竟還未歸來,分明就是不重視你。”玉璃不悅道。

“我相信哥哥一定能及時趕回。”

“他值得你如此信賴嗎?”

萱兒握住胸前的掛墜,說道:“值得,一生都值得。”

“有時,我挺羨慕你們。羨慕你能有一個愛你的哥哥;亦羨慕他能有一個曉他的妹妹。”玉璃傷懷道:“我雖位於尊位,可身邊無一人相伴。家父總忙於仙門之事,無暇陪伴;眾師兄弟們,又以我身份高貴,不敢與我偕行。我便整日閑遊於玉竹林,賞風景,品香茗,興則賦詩一曲,常人以之為趣,然其枯燥而又乏味。而你則不同,興有眾人相伴,悲有眾人相慰,過有若辰相負,欣喜自然,無憂無慮。”說著,玉璃便愴然涕下。

“玉璃姐姐莫要傷懷。”萱兒安慰其道:“既如此,何不於暮雪門安居幾日,萱兒與哥哥一起陪玉璃姐姐,遊山玩水、賞花觀景,抑或下山遊曆,品世間之喜,感世間之傷,豈不快哉?”

“誰要若辰哥哥相伴,我隻要我的萱兒妹妹。”玉璃抱著萱兒,說道。

“玉璃姐姐這是答應萱兒矣?”

“話雖如此,但須征得家父許可。”玉璃太息道。

“此事無需擔憂,待會兒我便去尋爹爹,讓他與葉宗主敘說此事,想必葉宗主不會推辭。”

“還是萱兒妹妹對我好,等若辰哥哥回來了,我定要替你好好訓斥他一番,看他日後還敢不敢再無視萱兒。”

聞其言,萱兒笑而不語,心想道:“倘若如此,你又怎會繼續稱呼他為若辰哥哥。”

“何也?”見萱兒遲遲未語,玉璃問道。

“並非要事。”萱兒說道:“方才玉璃姐姐進門時,手中握有一物,然卿除佩劍外,未見攜帶其他法器,想必此物是以贈人,萱兒好奇,不知欲贈何人?”

萱兒從未回頭,怎知她攜有一物,這讓她十分好奇,乃問道:“你怎知我攜有一物?”

萱兒自然知曉其言為何意矣,於是說道:“鏡中之像,外物之實。”

聞言,葉瑤望著身前的銅鏡,笑著道:“是乃惑矣。”。

葉瑤放下木梳,從其榻上拾起一物,遞以觀之,曰:“你所說之物便是此笛。”

萱兒拿著竹笛,端詳之。此竹笛外呈碧綠,宛如青玉;做工精致,觸無粗糙;尾掛一墜,刻曰“若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