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安剛躺會床上,病房的門被人粗魯地推開了。
“缺胳膊少腿了沒有……喬子安,你還好吧?我們來看你了。”原以為病房裏就喬子安,沒想到靳太太也在,喬子怡連忙改了口。
“剛躺下。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無視掉她前麵不中聽的話,更不想讓婆婆看出姐妹不合。喬子安虛弱的半坐起身子來。
“阿姨也在。”
喬子怡裝模作樣。見喬子安半坐起來,很不讚同道:“別別起來啊。我們姐妹倆又不是外人。快躺好。”
“你們姐們說會話,我出去有點事晚點回來。”轉而病床上的喬子安囑咐了兩句:“有什麼不對,就按床頭上的鈴。”
“嗯,記著了。”喬子安露出淺淺的微笑。這讓原本還有一絲擔心的靳母放下心來。
臨走時又不放心了,重新囑咐了好幾遍,才出了病房。
靳母一出病房,喬子怡恢複了嘴臉。
“你們這是殉情自殺?還是要拉彼此陪葬?”她笑容燦爛,眉眼微眼,玩味地盯著病床上披頭散發,蒼白著臉,一言不發的喬子安。
“既然看過了,趕緊回去吧。”喬子安懶地搭理她幸災樂禍的模樣。此刻隻想安靜的躺一會。
“怎麼?心虛啦?這就趕我走?我才說了這麼兩句。你不準備聽聽?”媚眼橫波的喬子怡懶懶地靠在病床尾端,似笑非笑。隨後,走了兩步來到她麵前,俯身貼在她下巴處,柔情如水般笑了:“陸誠...陸先生據說很想見你。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你什麼意思?”喬子安兩手抓住床單,手指隱隱發白,如驚恐之鳥般警覺的防備著她。
“別用這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我。對於你這類型,沒興趣。”喬子怡無聊的剃著指甲,嫣紅的嘴唇微微嘟起,嗬處溫熱氣體打濕了指甲表層。
“你——”
明明知道她不安好心。心,卻在這一刻遲疑了。他給的溫暖是那樣的人她喜歡,那樣的真心收藏。隻如今身份早已不同,她已是婚姻內之人,即使心中疼痛,也該割舍,拋離了。當初能做出決定,現在同樣可以。
喬子怡似沒看出她得遲疑,隻失了耐心,道:“別,你呀,我呀。爽快點,見不見陸誠,一句話。”
“你什麼時候見過陸誠?”嘴巴緊抿,掐著的被子因為太用力,而折了指甲,疼她紅了眼眶,疼的鼻子酸疼。
“這似乎跟你無關。”冷笑聲斷斷續續響起。
“我……我...”
“砰——”
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了她未吐出的話。
“——靳堯?靳堯,你哪裏受傷了?我,我找你沒找到。”驚喜溢於言表。喬子安貪婪的盯著他,觀察了一番,見他隻傷了手臂。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
“你,還記得我嗎?”冰冷的目光沒有一絲溫度,緊繃的五官,讓人不寒而栗。甚至都未曾看她。
此刻的靳堯,如同被人捅了一刀,在心髒處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他的女人,他靳堯的女人。
他深愛的女人一次一次地在她心髒上埋下新傷口,一次比一比深。
“靳堯……為什麼這樣?”她沒想到靳堯竟用這種態度傷人。
“喬子怡,你出去。”如果眼睛能殺人,此刻的喬子怡已是千穿百孔。
“好吧。就不打擾你們夫妻二人世界了。”喬子怡拍了拍手,仿佛前麵有髒東西。臨關門時,好心地給了喬子安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喬子怡離開後,病房裏陷入僵局。
被他冰冷態度傷害的喬子安不想說話。身子靠在枕頭,雙手放在小腹上,神情安靜。
努力壓製怒氣的靳堯,怕一開口,做出什麼後悔的事。那是那麼柔弱,嬌小,他怕自己粗魯弄傷了她。可是心中努力壓製的憤怒,卻有破繭而出預兆。
一時,靜悄悄的病房,隻有窗外呼嘯而過的鳴笛聲。
這種寂靜的安靜,壓抑的人呼吸困難。
“你,要說什麼?”喬子安虛弱的身體隱隱有些撐不住。她咬牙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不讓他察覺出異樣。
他許久不語,是在等待什麼?
道歉?
她自己你做了。
“嘭——”一聲悶響突然響起,下意識的縮著腦袋,臉色蒼白的喬子安下意識看向男人。
“為什麼?”她低頭問。實在不知他為何突然發瘋,她真的不清楚。
“這兒...”靳堯用手指指著心髒,麵無表情:“這裏被一個無心的女人劃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