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洗一次,醒來的時候洗一次。
如果當晚有姓行為,則是前後各洗一次。夏天容易出汗,則會衝涼多次。
他平時很注重個人衛生,上廁所都會備幹紙巾和濕紙巾。
蕭寒抬眼,見貝可人打好水,將臉盆放在桌上,又拿來毛巾——每次他都會用新毛巾,牙刷從來不超過一個星期,這也是皇甫流風的衛生小習慣。
蕭寒坐回沙發上,繼續擺弄手機。
那手機裏照出的光芒幽暗,打在他的臉上……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這樣的女人,一旦愛了,她的愛將那麼深沉那麼專掅。好像她整個人都是皇甫流風的了,可以願意為他奉獻一切。
可也是因為貝可人的深沉和專掅打動了蕭寒。
他愛她,包括她愛著皇甫流風的那部分。
如果貝可人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女人,蕭寒也便不稀罕了。
她對皇甫流風的愛,讓蕭寒又愛又恨。一邊像尖銳的刀鋒,時刻都在割磨著他的心,一邊又是最珍貴的珠寶,讓他如何也舍不得放棄。
此時此刻,蕭寒第一次寧願貝可人是個花心的女人——
那他就不會對她如此念念不忘,期待她的專掅有一天會轉到他身上。
被一直這樣漠視的痛,蔓延了蕭寒的整個神經。
哪怕她把她的愛分出來一丁點給他,都好。
可是她的眼裏和心裏都隻有皇甫流風一個人了,裝得滿滿的,再也放不下第二個人。
煩躁地摁動著手機,打開MP4,他插上耳機線,將耳塞堵住耳朵,想要阻止貝可人對皇甫流風的低喃掅話不斷湧入耳內。
就在同時,貝可人突然驚叫了一聲:“啊,他動了。”
蕭寒扯下耳線:“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剛剛看到他的手指抽-動了。”貝可人的目光很快又黯然。
難道是她眼花了?因為太迫切希望他醒來,所以……?
蕭寒煩躁地起身,他覺得再呆在這個空間裏,看著她緊張兮兮的樣子,他的神經都要崩裂了!
“我去買包煙!”
朝前走了兩步,沒握穏的手機砸在地上,那好聽的《夢中的婚禮》鋼琴曲旋律傾斜而來。
病床上,皇甫流風的手指又輕微地動了兩下。
貝可人膛然睜大了眼,屏息地看著皇甫流風——
當蕭寒撿起手機,關閉音樂時,皇甫流風抽-動的手又停止了。
貝可人恍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站起來,衝到蕭寒麵前:“手機給我!”
“怎麼?”
“我……我可能知道……讓他醒來的辦法了……可是我不確定?”她激動得口齒不清,雙眼卻閃閃地發光,“我想要試一試,你的手機,借我一下。”
皇甫流風第一次手指抽-動時,是蕭寒打開MP4的那一刹那。
不過很快,蕭寒把耳線插上去,阻止了旋律的流瀉。
貝可人這才記起,皇甫流風給她的手機專線設置的旋律就是《夢中的婚禮》。
第一次他為了驗證她的手機不是玩具,打過去,聽到的就是這首旋律。
“聽到這首旋律,我就會想起你。”那時皇甫流風這樣對她說,“而且,每當聽到這首旋律,都會令我想起一個重要的人。”
當時,她還為了他口中說那個“重要的人”而難過,誤解為那個人是尚欣。
卻原來,是她自己!
難道,潛意識裏,皇甫流風一直在等她的電話……?
……
眼前一片漆黑,沒有出口,也沒有入口。
皇甫流風沉在那黑暗裏,仿佛連思維都要和黑暗融為一體……
他無法動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就像一株不能動也沒有思維的植物,他生長在黑暗中,一直這樣靜靜地,仿佛在等待著什麼,可他不知道要等待的是什麼。
忽然,他聽到一陣悠揚的旋律響起。
他靜靜聆聽著,在那旋律中,有女孩輕聲呼喚的聲音:“皇甫流風,皇甫流風,皇甫流風,你醒醒,皇甫流風……”
皇甫流風是誰?
皇甫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