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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策華麵無表情的從禦書房出來，門口候著的咀槐不敢多問，默默跟在自家主子的背後。
沿路的小太監和宮女自然認得這個黑衣羅刹，遠遠看見，機靈的寧願多走些路，也要換道離得遠遠的。
來不及躲開的小太監和宮女便隻能提心吊膽的行跪禮，那一個個頭恨不得壓到地麵上。
直到聽見那遠去的腳步聲，才鬆下了一口氣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不久，卻意外的碰上了一個人。
老皇帝秉承傳統，後宮佳麗三千。
年輕時也常常微服出行，帶回姿色上乘的少女，來不斷充盈自己的後宮。
盡管如此，他子嗣卻並不豐盈，膝下隻有三個兒子，二個公主。
大皇子楚河慈，乃皇後所生。
皇後唐曦是當朝宰相唐英的同胞長姐，母家勢力自不必多言。
二皇子楚薄寒，母妃乃多年聖寵的嬅貴妃，名甘嬅，是五大家族中甘家的女兒。
三皇子楚逸褚，生母身份卑微，傳說不過是從五品小官家裏出來的小女兒，時來運轉爬上了龍床。
這樣的意外，導致楚逸褚在老皇帝麵前沒什麼存在感，早早的便允了封地，搬離了京都。
在這三人中，楚河慈是名正言順的大周儲君，當朝的太子爺。
而楚薄寒精於算計，頗得老皇帝的歡心，在朝廷中亦然有一幹擁護者。
麵前的人正是楚薄寒，他穿著一身暗藍色華麗的緞袍，皆金絲封邊，上麵繡著翻騰飛舞的蛟龍，栩栩如生。
襯著一張線條完美的薄唇，往上則是一雙狹長的桃花丹鳳眼，是偏陰柔的長相。
“第五將軍，許久未在這宮中見到你了。”
他笑得真切，十分熱絡的與第五策劃打起招呼來。
第五策華是武將，原本就有盔甲在身，不予行禮的道理。
再則，他少與人來往，對於朝堂中有交集的人，一向冷若冰霜、愛答不理。
他一貫如此，對老皇帝都冷淡如斯，更遑論其餘人，長此以往，倒也沒人敢說出什麼閑言碎語。
“二殿下。”
第五策華腳步一頓，冷漠抬了抬眼皮，當作打招呼，接著繼續往前走。
“將軍。”楚薄寒微笑，伸手攔住他。
第五策華抬頭，那張萬年僵硬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真切的不耐。
“將軍今日入宮，不知是與父皇商議何事呢？”
“殿下若是想知道，自行去問陛下即可。”
他斜了一眼楚薄寒，眼底是一片漠然的沙漠。
“本將事務繁忙，先行告退。”
楚薄寒並未讓路，隻是搖搖頭，慢悠悠的繼續說道。
“本殿作為皇子，有時候卻甚是受傷。”
“父皇明明知道我中意於楚家的女兒，卻裝作不知。”
“這京中的最高貴的女子，我求而不得。”
“而父皇強塞給你，你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他低聲笑了起來，似乎有些無奈。
“臣對於楚家...連同殿下的喜好，並無半點興趣。”
他比楚薄寒高出半個頭，光是氣場上便勝出了不少。
他居高臨下，狹長的雙眼眯著，言語直白，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
他淡淡的說完，抬腳從一側走了出去。
“第五琦。”
“你啊，還是一貫的不願給人留顏麵。”
楚薄寒並不惱，他轉過身，臉上泛起笑容。
“還記得我們幼時在一起結伴而玩...”
“時間當真是過的快。”
他抬頭望著碧藍的天空，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懷念。
“都說生於帝皇家，最忌諱的便是懷有感情，存有軟肋。”
他將視線落在第五策華身上，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其實對於將軍而言...又何嚐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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