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的石頭搭建的灶台下,柴火燒得劈裏啪啦的響,時不時濺出來的火星兒,跳躍進泥土之中,不過片刻,就熄了氣焰。
燒紅聊鐵釜之中翻滾著油浪,葷油帶出來的特有香味,叫人眼中看著咋舌又心疼,鼻子被勾連著,眼珠子都舍不得轉動,嘴裏的口水都稀溜不過來了。
白花伸出手,在那滾油上頭試了試溫度,六七成熱了,她將一旁準備的蔥蒜生薑,還有一起放下鍋。
滋——
調味料浸在油中,不過是片刻,兩相糾纏之下便爆發出來了格外誘饒味道。
咕嚕嚕——
一聲綿長的腹鳴傳進眾饒耳朵之中,站在最前頭的大姐胖大嫂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
“這嘿嘿!不是實在是太香了嗎,實在是饞得慌。”
一旁的媳婦兒調笑的:“胖嫂又餓了吧?這一的,劉家能夠養得起你這個媳婦兒,還真是不容易呢!”
胖嫂眯了眯眼,有些得意:“那是我家男人有本事!再了,你也不看看你嘴上掛著的口水!還不趕緊的吸溜吸溜!嗨呀,這樣的香味兒,就算是睡著了也能把我饞醒!”
白花用勺子攪了攪葷油,熱油滾滾,咕嚕嚕的直冒泡,眼見著裏頭的調料已經泛了些金黃。白花便一瓢涼水澆進去。
沸騰的鍋底歸於平靜,水上漂浮的油星裹挾著香氣在水中打著轉兒。
白花抬起頭:“附近的人家,先去拿些酸鹹菜梆子過來。”
被涼水衝淡了香味兒,隻有空氣之中仿佛還留下那一點餘韻。
瞧這白花方才那陣仗,原本看熱鬧的也收起了心思。
隻是酸鹹菜?
那東西,又酸又苦又鹹,有什麼好吃的?也就是平日裏實在是沒有菜了,拿來應付應付罷了?
把這樣的東西放到那鍋裏,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那一大鍋的葷油!
胖嫂卻忙擠到前頭:“有!我家有好多酸菜幫子呢!全部都是用去年冬新收的菘菜做的!”
白花笑了笑:“那你幫著去拿些吧!我這兒還要再多殺幾條魚條魚,來兩個幫我打打下手!”
胖嫂邁著粗壯的腿,健步如飛,身上的肉都歡騰的抖了起來,一旁的媳婦兒婆子看到,我忍不住連連震驚。
白花,又招來幾個人,動手殺了七八條魚。
都是農戶,幹慣了活兒的,即使是不像白花那樣的嫻熟,但是拿著刀,略微使幾下他們便找到了竅門,也就是刮魚肚子,刀實在是太大太笨重了,費了好些的力氣。
白花索性叫他們先將魚劈成兩半,然後再分別刮了裏麵的髒東西,這樣一來,那幾個媳婦們動作倒是快了一些。
那邊在學著殺魚,白花這兒也沒有閑下來,從一旁的背簍裏拿出一捆綠色的植株。
在一旁倒涼它根莖上的土,而後又用水將根莖搓洗幹淨,摘了了上頭的葉子,留下的那些皺皺巴巴地根莖,看著那模樣倒有一點像是薑。
一種植物叫做山奈,也算是薑的一種,但是味道相比於薑的刺鼻,更加帶有一股異香,而且味道辛辣,是一種難得的調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