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暖,許久都不曾有過這般溫暖,這感覺讓她很依戀。她不禁又向著溫暖縮了縮,嘴角噙著一絲笑,梨渦淺淺。
淡淡的香氣,好溫馨的味道,讓人心安,她沒有了任何憂慮,隻想好好睡一覺。
他看著懷裏的她,披散了一頭墨發,嘴角還印著幹涸的血漬,暗紅色的為她添了一道印記,蒼白冰冷的小臉滿是安逸的神情,冰涼的小手直往自己懷裏鑽,從未見過如此依賴人的她。
看著看著,他的嘴角掛上了笑。
殊不知,山洞另一邊,另一個男人已是滿臉黑線。顧瑾燁的一雙虎目定定的看著那兩個男人緊緊抱在一起,他怎麼敢抱著他,他怎麼能抱著他?
他憤憤的想著,忽而更奇怪的想法閃過,腦海裏出現了他自己抱著蘭芷的情景,好似軟玉溫香抱滿懷般,他的嘴角怪怪的抽了抽。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兩個大男人抱著幹嘛?自己為什麼也想抱著他?
顧瑾燁趕忙搖了搖頭,這個玩笑可開不得,有多少女子願意做自己的王妃、姬妾,有多少女子對自己投懷送抱,自己怎麼能對個男人發春?
一夜無法入睡,眼前老是晃著那張傾城的容顏,披散的青絲、血紅的眸子,還有想把他擁入懷裏的衝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瑾燁著實鬱悶……
晨曦,清新的空氣流入山洞,蘭芷嗅了嗅,饜足的伸了伸懶腰,睜開了一雙水眸,卻一眼就望進了另一雙眼眸裏,那雙眸子亮如寒星,那雙眼睛很美,隻是眸光很冷澈,靜靜的掛在一張冷冰冰的臉上。
“尉遲焰?”她幾乎是跳著離開了他的懷抱,脫離了他的懷抱,她忽然覺得北地冬日真的好冷,早晨更是有著寒意。
“睡了一夜,現在急著躲開了?”他的聲音冷冷的,沒有什麼溫度,眸子冷冷的掃過她,並不凝視,而是看向遠處。
“你為何在這裏?”她搖了搖頭,想要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昨晚明明被狼群攻擊,今早怎麼會在山洞裏?還有,尉遲焰消失了那麼久,怎麼會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
他不回話,麵部沒有絲毫波動,一臉冷澈的看著她。
“昨晚你救了我們?”她像是在回憶,又像是自問,因為她確實已經不記得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了,隻覺得腦中一片空白,混混沌沌的。
自己該不會又犯病了吧?
“莫兄弟,你怎麼了?”顧瑾燁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她回身,看到他滿是疑問的眼。
看來是了,自己昨晚該不會咬死了幾頭狼吧?
隻能裝糊塗了……
顧瑾燁一瘸一拐的走到她身邊,想要伸手探上她的額頭。莫不是發燒了,燒糊塗了才忘記昨晚發生了什麼吧。
一隻修長的手一把按住了顧瑾燁的手,一雙冷澈的眸子帶著敵意,不客氣的看著他,意思那麼明顯:不可以對蘭芷動手動腳。
蘭芷沒有理會他們,眸子中光華流轉,尷尬的笑笑。
“昨晚的事不必再提,”尉遲焰清冷的聲音響起,蘭芷抬頭對上他的眼,卻隻聽尉遲焰繼續說到:“一會兒吃些狼肉,然後趕路。”他徑直走到篝火邊,又添了添柴,把一些狼肉放到架子上。
蘭芷看了一眼顧瑾燁,虛虛的一笑,不理會他的征詢之意,忽而想起什麼一般驀然對顧瑾燁問到:“你昨晚有沒有被狼咬傷?”她忽然想起若是被狼咬傷了,瘴氣加上狼毒,這回可齊全了,不早點回去給他治的話,怕是命要不保了。
“別擔心,那個突然出現的怪人已經給我上過藥了。”雖然很痛,但是狼毒暫時控製了,他生在草原,自是知道。
“那就好。”她放心的鬆了口氣。
想到他在擔心自己,顧瑾燁心中有一種欣喜,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她不再和他說話,而是走到尉遲焰的身邊蹲下,和他並肩圍在篝火邊。
她小聲在他耳邊問到:“你怎麼在這?”邊問邊伸出小手烤著火,溫暖的感覺襲遍全身,羊脂玉般的素手在火光的映襯下泛著紅暈,手上還粘著些許血漬。
他一回頭,冷冷的說:“不是說過嗎,我會回來。”不再言語,精心的烤著狼肉。
“師傅還好吧?”她不肯讓他安生,繼續低聲問著。
“他很好,不放心你,才讓我來跟著你。”尉遲焰冷冷的說,惜字如金。
不冷冰冰的會死嗎?會熱死嗎?多說幾個字會死嗎?會累死嗎?蘭芷心裏暗暗叨咕著,嘴上卻說:“胡說,”說完還對著他瞪了眼,“師傅怎麼會不放心我?再說,派你這個滿是仇家追殺的情報組織夜盟盟主跟著我,我豈不是會死的更快?”她的語氣裏滿是戲謔。
“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的本事。”他亦不贅言,聲音如同冰棱落地。
“是,你厲害,能讓江湖第一殺手組織暗閣發出追殺令卻還一直活著的人,本事當然大了。”她抽了抽鼻子,唇畔掛了一抹妖嬈的笑。
他不理會她,繼續烤著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