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止這些,”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副慵懶的樣子,聲音卻透著些無奈,“你哥哥雲逸可沒有一次按時供給過糧餉。”他光華熠熠的眸子輕輕掃過眉目如畫的她。
她聽了這話,心裏有一陣子恍惚,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雲逸’這個名字,也很久沒見過他了,甚至連想都不曾想到過他。
可是今日卻聽到了,她在北地征戰中再次聽到了他的名字,還不是好消息。
雲逸,那個總是一身白衣的男子,那個俊雅不凡、亦帶著行軍之人淩厲氣勢的男子。在她和他相處的短暫日子裏,她覺得他是黑白分明的,是可以信賴的,有種很親近的感覺。他卻也是太子黨嗎?他原來也是躲不過世俗之事嗎?
看到她的魂遊太虛,他的唇畔多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他是,”她有些艱難的開口,卻始終不能問出完整的話,她始終不想褻瀆那個看上去如此聖潔的人,她不敢問他是否是太子黨。
“雲震天一直是支持太子的,”他不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平靜的訴說著事實,“雲戀卿是太子妃,”說到雲戀卿時,她心下震了震,因為他隻是用了述說事實的語氣,很平淡,不似曾經戀許過她。“雲逸亦在出征前娶了韋祈巧,太後的侄女。”他淡淡的說完,已經給出了她問題的答案。
他娶妻了?自己竟不知,也對啊,那時自己都在戰場了,怎麼會知曉,更何況,自己還真的指望雲家在有事時會隻會自己一聲?本就是冒名頂替,如今又成了十皇妃,倒是更不用想他們會關照她,會在危難時節救助於她了。
“那麼他便是受了太子的指使,故意克扣拖延,目的是拖住你了。”她的聲音有些艱難,但還算平靜。
他不置可否,眸子如同染了星輝的墨玉般光華點點。
“那可如何是好?糧草不足,我們的一切計劃都是白費。”她定定的看著依舊雲淡風輕的他,直視著他美麗的鳳眸直接問到:“你可想好如何應對了?”
“想好了。”他不掩飾,自信滿滿的說到,她看著風華絕代的他,心裏卻很不踏實,這計策似乎和自己有關。
“雲兒可知,你這個哥哥一直很惦念你。”他淡淡的說。
“恩?”她睜大了眼,濃密的睫毛一顫一顫,果然……
“他那麼聰明,會不懷疑我的身份?”她抬眼看他,卻看他十分篤定的樣子。
“不管怎樣,他定會助你。”他笑笑,說的肯定。
“你是讓我去他那催糧?”她也笑。
“那到不必,我家雲兒如花似玉,他對你起了非分之想怎麼辦?”他的聲音有些懶懶的,她知道他在戲弄她,在這個瞬息萬變的節骨眼上他還在開玩笑。
“他可是我哥哥,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她說的很正色,在看到忽然變得緊張的他時撲哧一笑,“這些齷齪的想法隻有你才會有,或許有人是在亂吃飛醋?”她杏花般的眸子清澈華潤,櫻唇含笑。
他也笑笑,用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寵溺的表情那麼真切。
他不再兜圈子,在她耳畔低低說到:“你去書信一封便可,雲逸現已在嘉城,離葭萌關有七八天的路程,你來回就得將近半月,當下局勢緊急,我怎可失了軍師?”
他的聲音愈發低沉,透著絲絲沙啞,魅惑的要命。
她被他撩撥的心跳急速,臉頰布上了絲絲紅霞,她抬起頭,看見他的一雙眸子化作了一江春水,他溫熱的呼吸噴吐在她的鼻端,令她變得很是焦躁。
她微張櫻唇剛要說話,卻被他重重的吻奪取了聲音,他輾轉在她的唇齒間,她清晰的聽見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很多時日他們沒有如此親密了。
過了好一陣子,在她頭腦昏昏時他才放開她,在她額頭上淺淺一吻,她抱緊他,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裏,聞著他身上淺淺的香。
雲逸吾兄
杳杳私以為兄長乃仁德之人,當胸懷天下,今浩軒領兵征討天朝失地,而兄長手握糧草命脈,望速速供應,莫要延遲。
浩軒同我現屯紮於葭萌關,前苦於敵軍城池堅厚,後受製於糧草不足,實屬兩難之中,無法施展,國家危亡之際,望兄長以大局為重,實屬杳杳之所樂見。
妹雲杳杳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