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昊同學要不是篤定他即使回去複讀,明年也肯定考不到今年這樣的分數,真想轉身就走。要不是委培自費的名聲沒統招的好聽,陶昊也肯定會讓陶老板花萬把塊錢,送他去省城混。
好不容易報完道,把那一堆東西扔進宿舍,又把臉上還隱有巴掌印的陶老板送走,陶昊也連忙去市區尋人。可他跑遍了整個袁州市區,四處找人打聽也沒找到那個鍾明嘴裏的長運公司,長途客運公司倒是找到一個。
這倒也沒什麼,陶昊又不是木腦殼。上次那大哥打斷那麼多混混的手腳,都夠得上判刑了,要是後麵那後生家那麼容易就告訴他情況,那才是真正的木腦殼一個。
接著就是軍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聰明的陶昊找同係的師兄們打聽下,然後拎了點水果、奶粉,趁著夜色去了趟校醫屋裏,第二便順順利利地開到了一紙證明。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張證明剛交到老師手裏請假沒半時,就被同學叫去了係辦公室。合著自己在張醫生家對麵問的那個死老頭是係主任,當官的不打送禮人,送錯了禮的當然會成為軍訓期間重點照顧對象。
別人動作不到位,教官大多是訓兩句,最多是屁股上挨一腳,而且踢得並不重。輪到了他陶昊同誌不到位,屁股上挨一腳是起碼的,還動不動就來個分解動作一分鍾,這不是要人命嗎?
命苦啊!
“桃子,問你個事?”
問話的是同學兼室友,陶昊靠著見人就笑又會奉承人的本事,在十個人的宿舍裏很快收獲了另外八個單純伢子的友誼,但他是真沒力氣了。從到大,身嬌體貴的陶老板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
“哎,你是不是得罪了教官?”
“有可能,要不教官怎麼單單往死裏折騰他?”
沒力氣,累極了的陶昊繼續裝死狗,奈何他是重點照顧對象,都成了死狗還讓教官叫了起來。
“陶昊!”
“到!”
看著前一秒種還是死狗一條,後一秒便從地上蹦起來站得筆直的陶昊,黑瘦的教官滿意地點了點頭,仿佛他是什麼大首長似的。
“坐下”
“是”,陶昊連忙又坐下,跟旁邊的人一樣坐得筆挺,等耀武揚威的教官走開,立即又象沒了骨頭的死狗一般癱坐在那。
“桃子,你肯定是得罪了教官,我們都是受你牽連的!”
肯定沒得罪,但這幫兄弟也肯定是受自己牽連的。別的班都沒自己班上嚴格,那些膽大點的還能在訓練之餘跟教官開個玩笑,就自己班上這教官象閻王,成板著個臉好象誰欠了他一萬塊錢樣。
肯定沒得罪,跟陶死狗癱在一起的王韌是袁州人,知道那幫大頭兵是軍分區的,自己這兄弟是同古人,想得罪也得有那機會,但他神神秘秘道:“據可靠消息,桃子撬了人家牆角。”
這理由好,死狗樣的陶昊翻了個身,衝兄弟們拱拱手,討饒道:“各位老大,兄弟錯了,兄弟真不該去那個,那個。韌子,那個什麼地方?”
身材矮的王韌是袁州人,而且也是個油滑性子,一聽對脾氣的兄弟這麼問,齷齪地接口道:“秀江賓館!”
“對對,兄弟真不該去那撬牆角。全怪王,什麼地方不好介紹,偏偏給老子介紹那。”
什麼意思?
一幫黑炭頭愣了一陣,居然沒反應過來這兩二流子的是什麼,直到晚上班主任來宿舍找大家談心時,才知道這兩二流子可真他媽的是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