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特拿出大量捐助給各學校、醫院,養老院、救濟院等。關鍵時候,太師和我們呂宋,依然是無比的有擔當的。”
秦琅擺擺手。
“不值一提,儒家先賢們的那句話我一直牢記於心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能力越大,責任更大,我們得負起自己該有的擔當,這不是善舉,而是責任!”
一群老家夥聽了,無不那肅然起敬。
阿黃甚至笑道,“我現在覺得三郎是越來越像聖人了,哪一天說不定就要肉身成聖,白日羽化飛升啊!”
張超則道,“三郎的這份豁達,尤其是這份責任擔當一般可學不來,咱們的新國王之前為了三郎給的那五百萬進貢,可是好幾次都表示太多,肉疼的很呢。”
秦琅聽了也隻能挑挑眉,秦俞自繼位以後,表現的毫無亮眼之處。
他已經完全放權給他了,但秦俞繼位後也沒有拿出半點新政來,本來新王繼位嘛,你總得燒上三把火,針對某些弊端提出修政改變,甚至拿出一些優良政策。
但秦俞沒有。
他甚至在早朝時打瞌睡,有一次甚至打起了呼嚕聲,就差流口水了。
內閣學士們經常跟這位國王議事,議著議著發現這位就打瞌睡了,就算不打瞌睡時,這位也經常神遊四方,對學士們提出的一些重要國事的意見,跟不上節奏,也拿不出半點自己的建議和態度。
完全就是個瞌睡蟲,或者說是個糊塗蛋,國中事務,隻知道全交由內閣替他決議處置,好在秦琅當初架設的呂宋國的組織結構還是不錯的,十分健全,內閣協助決策,六曹負責行政,騎士院負有審核和監督之權。
秦俞這個瞌睡糊塗蟲,事事不胡亂幹涉,倒反而讓呂宋的國政更加健康的運轉著。
不過聽說舊金山大學裏有學生私下裏議論時稱呼秦俞為磕睡王。
秦琅又能怎麼樣呢。
他隻能安慰自己,秦俞畢竟也五十六了,身體肥胖精神差,就當是無為而治吧,以他那身體估計也做不了幾年國王了,到時指望如今二十八歲的世子秦孝恭能夠更強一些了。
平庸無能也不全是壞處,起碼秦俞雖然喜歡打瞌睡,好酒貪色,但不會對國政胡亂幹涉,就比如他雖不止一次心疼秦琅之前給朝廷打了五百萬貫錢,但也隻是說說而已,之後呂宋這邊新擬了一個給朝廷那邊的災情支援的物資等清單,秦俞也還是照準了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秦孝安神色有些慌張的闖了上來。
“阿公,出事了。”
“何事?”秦琅皺眉。
“大王薨了!”
薨,就是死。
天子之死稱崩,諸侯之死稱薨,大夫之死稱卒!
“誰薨了?”秦琅都一時沒轉過彎來。
“大王薨了,”秦孝安回道,“呂宋國王薨了!”
滿座皆驚。
秦琅也呆在當場,秦俞從正月初一繼位,今天是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滿打滿算才一個月。
知道秦俞身體不是長壽的樣,可怎麼也料不到在位一月而薨啊。
“怎麼就薨了?”秦琅良久才緩過神來,問。
秦孝安有些猶豫,支唔不說。
“直說!”
“宮中太醫說是猝死,當時,當時大王正與一名波斯寵姬在歡···好,太醫說大王是房事猝死······”
秦琅臉黑了下來。
房事猝死也叫馬上風,一般西醫上是某行為引起的意外突然死亡,多是過度興奮引起的心肌梗塞而死,也有是腦溢血而死,還有一種則是向來體素虛弱,房事無節、縱欲過度,導致氣陽虛脫而死。
可不管是哪種,秦俞既然是在跟波斯胡姬房事時突然死的,那都能算是馬上風,他那身體本就虛弱,秦琅不止一次提醒他要節製,可看來這兒子根本聽不進去。
如今把命都給送了。
“三郎,節哀!”老黃剛還嘲諷秦俞瞌睡王,此時也隻能歎息,不管怎麼說,秦俞那也是秦琅的嫡長子,剛做了一個月國王,就這麼沒了。
張超也過來勸秦琅振作,“眼下當務之急,是趕緊安排先王的後事,讓世子盡早繼位。”
魏昶則提醒道,“是不是派人好好調查一下那波斯姬等人,以防萬一是有人謀害行凶。”
這種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沒可能。
秦俊知道自己是這極小可能性的嫌疑人,於是出聲,“一定得仔細查清楚。”
秦琅心中卻是已經斷定秦俞就是馬上風,這家夥平時就縱欲無製,跟高宗、中宗爺倆一個德性,高宗就是貪色縱欲然後身體吃不消去吃丹藥,最後給吃死了。當了三十多年天子的中宗李燁,更是直接死在後宮女人肚皮上,三十四歲就崩了。
秦俞現在也落的這結局。
他現在真後悔當初沒直接傳位給秦俊了。
“回吧!”秦琅歎氣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