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紅初(1 / 2)

暮色漸沉,一彎新月爬上樹梢。遠處的祁山被籠在薄霧裏,月光下勾勒出的連綿輪廓一路延伸到月城。

一陣急促的銅鈴聲伴著馬蹄聲滾過,驚動了恓在林間的群鳥。為了能在戌時五刻趕到豐陽城,蕭承沒有走官道直接抄了近路。一開始他還在擔心馬車如何駛過崎嶇不平的路,召南騎著她那匹千裏駒吃力地追上他,讓他隻管帶路,陸歸遠是專業的車夫。身後正在趕車的人跟著打了個噴嚏。

不知是否吃了祝餘丸的緣故,不停歇地趕了一一夜的路也未覺困頓。蕭承抬頭看了看那彎新月,估摸了一下時辰還未到戌時,豐陽城已近。

如此又疾行了兩刻鍾,腳下的路愈顯平坦寬闊,依稀已能望見月城。

這時,蕭承的眉頭突然皺起:“有點不太對……”

“怎麼了?”召南問。

“還未到戌時五刻,城門已經關了。”蕭承眉頭越皺越緊,直覺是城中出了什麼事,來不及再思索便夾緊馬腹,加快速度朝月城趕去。

召南未及反應,瞬間被他甩開四五百步。一條金色環蛇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蛇尾纏著千裏駒的脖子張嘴就是一口。千裏駒嘶叫了一聲後撒開蹄子朝著蕭承的方向追去。

他們一行人匆匆趕到月城門下,未等下馬,一支翎羽箭就穿風破夜般從城垛子射出斜插進他們身前半步的地麵,城樓上一排士兵舉著火把而立。

“城門已關,明日卯時三刻再進城。再敢往前半步,格殺勿論。”

“周門侯,”蕭承下馬解了披風,“城中出了何事?”

城牆上馬麵後的人似是聽出了他的聲音,“蕭五公子?”

“正是。”

過了半晌,月城門開了一角,從裏麵走出一個年輕將士。他左邊額角上的長刀疤一直延伸到鼻骨,即便麵上不做表情也帶著股凶悍的狠勁。

“城門已經關了,蕭公子若是沒有急事,先帶著您的人在城外驛館暫歇一宿。明日卯時三刻開了城門再進城吧。”

“沒有急事也不來驚動周門侯了。”蕭承把身前的那隻翎羽箭拔了出來,一動之間袖口的石榴花在火把照耀下泛著金光。

周門侯掃了一遍蕭承身後幾個身形奇怪的人,笑道:“公子這是哪裏的話,因是城中出了事下官才奉令嚴查的。若是公子一人進城誰敢攔著。”他的眼睛轉向了後麵的馬車,“這幾位是……?”

“請來給少夫人看病的大夫,這兩位是他的仆從。”

周門侯拱手施了一禮:“公子得罪了。”轉身對身後的士兵吩咐道:“例行檢查。”

召南衝蕭承點零頭,蕭承往後徒一旁,十幾個士兵瞬間圍了上來。

“城中出了何事?”蕭承低聲問旁邊的門侯。

“午間又死了兩個婦孺,死因皆是心被剖除。已經是這個月第四起了,公子您進城後也要多加心。”

蕭承聽後臉色一沉,又像是鬆了一口氣,緩緩道:“多謝周門侯提醒。”

檢查的士兵將馬車團團圍住,車廂門一被拉開,領頭的那個就被撲麵襲來的藥香和熱氣熏得懵了一瞬。他舉著鬆明朝車廂內照去,就見一堆裘衣錦被中裹著一個人,那人在門拉開的瞬間便劇烈地咳了起來,露出的半張臉也變得越發蒼白。士兵更懵了,想讓那人下馬車接受檢查的話在喉嚨中轉了一圈,也沒能出口。

周門侯聽到駭饒咳聲後轉頭看向蕭承:“這病秧子也能治病救人?”

“久病成醫嘛。”蕭承似笑非笑。

周門侯走向馬車,把那個愣著士兵扯了下來:“算了。”

然後手一揮:“開城門。”

車廂門被關上,咳嗽聲隨即止住。

蕭承:“……”

您要演好歹演完全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