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從花店回來的時候是傍晚,按照常態杜非羽也差不多應該回家裏逛一圈了。
但是客廳裏橫豎沒有杜非羽的影子。
不僅如此,張園園的打蛋器現在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灶台上,這讓阿白有些心慌。
幸虧手頭有事情要忙,阿白才能忍住情緒,一邊幹活一邊豎著耳朵聽門的動靜。
張園園和杜非羽的氣味不在,小狐狸卻總是不自覺地把這兩個聯想在了一起。
想起那天老杜和張園園相談甚歡的情景,她的心裏不禁就有氣。
少年和雪狐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一直相依為命到現在的家人。
他們本是形影不離的,可是現在連見麵時間都隻停留在晚上。
隻有晚上也就罷了,卻還要被其他的女人分走,這又是什麼道理!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想到最後阿白又對自己的胸懷產生了懷疑。
她連飯都忘了吃,隻是不安地在客廳裏幹坐著,任由電視在那裏閃爍。
到了半夜,杜非羽終於從外邊回來了。
一身酒氣,背上還多背了一個女人。
不用說,就是張園園了。
阿白雖然早就有料到這種情形,但是一眼撞見還是火大得不得了。
杜非羽竟然還對她笑臉相迎,似乎完全沒注意自己現在正背著一個女人似的。
每次都這樣……
最開始是欣欣,然後是曉月,現在又找了張園園。
人類的男性就沒一個好貨!
“你覺得……你真就覺得……奴家每次都得原諒你麼!奴家是寬容,不是軟弱!”
小狐狸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大一股酸勁兒,叫嚷著,衝上來竟然就是對著老杜一巴掌。
驚得張園園從背上劃了下來。
阿白連掌風都吹出來了,杜非羽臉上中了一下,五分受力五分受了酒勁,搖搖晃晃顛顛倒倒了幾圈,沒摔,卻是在張園園落地時又扶了她一把。
“好一個溫柔的人。”
阿白冷言道,一甩手就往臥室裏跑。
張園園伸手喊道:
“阿白,別誤會了!我隻是扭傷了腳,我們沒有……”
阿白隱藏在發間的耳朵好像動了一下,但還是把房門一關,哢地反鎖上了。
“對不起……”
張園園滿臉遺憾地表情。杜非羽坐在沙發上,沒有表情地抽著煙。
“你沒有問題。”
他老半天才說了一句。
“謝謝你今天組的局。未來新建的第二家分店,將會有你的一半功勞。”
“都這樣了就別老想著店鋪的事啦……”
張園園勸道,但看老杜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隻好慢慢扶著牆,悻悻地回到自己房間。
“不可理喻。”
杜非羽想了半天總結道。
他不知道阿白在有了自己的事業以後,開始變得越來越難懂了。
他現在心中煩躁,根本懶得分析阿白的思路,隻是很快地又跳進了自己成立極道宗的夢裏。
他今天高高興興地回來,本來就是想和阿白說一句:
“咱們的新店有著落了!”
可是她上來就是一掌。
杜非羽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內心,偶爾也是會受傷的。
……
老杜就在客廳裏眯了一會兒。過了前半夜,差不多就要去早餐店了。
他在房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進去。
過了一會兒,阿白打開門,透過門縫向外張望,卻失望地發現,杜非羽已經悄悄離去。
門鎖在半夜時就已經被輕輕扭開了。
隻是彼此隔著門,都選擇等,卻沒有去推開。
牽連作用導致了持續冷戰。
隻是這倆貨之後倒也沒有躲避見麵,隻是死活就不跟對方講話而已。
一起看電視的時候不說,甚至躺在同一張床麵對麵地,也就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