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學生科學幻想故事閱讀10(2 / 3)

為此,我們向他們深表謝意。

另外,他們的領導人驕傲地指出,丹地人所參加的是一場為了文明而進行的戰爭,反對的是凶惡的敵人。這敵人的本性是如此汙穢,行為是如此卑劣,簡直就不配享受理性生活。他們不僅是為他們自己而戰,而且是在為銀河係聯盟的每個忠實成員而戰;為每一種孤弱無援的物種而戰;為每一個弱得無法使自己免遭征服者蹂躪的無名民族而戰。麵對這樣一場鬥爭,人類會袖手旁觀嗎?

這番說明被人們理解之後,隻出現了極為短暫的猶豫。緊接著就是:“不!”通過人們進行交際的各種宣傳手段:電視,報紙,叢林裏回響的鼓聲及邊遠地區騎騾的信差,人類怒吼了,“我們決不袖手旁觀。我們要幫助你們消滅危及文明之每一組織的這種威脅。隻須告訴我們,你們要我們做什麼!”

嗯,也沒什麼特別的事,陌生人帶著窘迫的表情作了回答。也許再過一會,可能會有什麼事情——實際上是幾件小事情——這些小事情可能是挺有用的;可是,在當時,在他們架槍炮時,如果我們注意不要影響他們的話,他們將會非常感激的,真的……

這個回答會在地球的20億人口中產生巨大的不安。以後的好幾天裏,出現了一個全球性的傾向,就是人們不敢對視——傳說就是這樣說的。

可是人在經受了這樣堅實的打擊之後,又恢複了他的驕傲。不管我怎麼微賤,人類對於丹地人還是有用的。人類原先是處於其醜無比的特洛克斯特人的潛在的征服狀態之中,是丹地人把他解救了出來。為了這個,讓我們好好記住我們的祖先!讓我們為他們在無知中所作的忠誠努力而唱讚歌吧!

一切常備國,一切機群和艦隊,被重新組成巡邏部隊,在丹地人武器的周圍巡邏:沒有丹地人簽署的通行證,任何人都不準走到離嘟嘟囔囔的機器兩哩的圈子裏。既然從未聽說丹地人在地球逗留期間簽署過什麼通行證,所以據了解,這種通融的辦法也從未被使用過;從那時起,丹地人這種超地球武器的周圍變得很安全,兩條腿的動物徹底絕跡了。

和我們的解放者合作高於人類的任何其他活動。那天的命令是條標語,這樣標語首先是由一位哈佛大學政治學教授,在一次廣播討論會上滿腹牢騷的談話中說出來的,題目是《人類在一個有點過分文明的宇宙中的地位》。

“讓我們既拋開我們個人,也丟掉我們集體的優越感吧!”那位教授在某一點上叫嚷道。“讓我們使一切都服從這個目的:就是自由——總的說是太陽係的自由,尤其是地球的自由——必須得到維護,也一定會得到維護!”

盡管標語的句子長得有些拗口,但還是到處被人反複念誦著。然而,有時候想精確地知道丹地人想要幹什麼還是困難的——一方麵由於譯員人數有限,不能滿足每個主權國家首腦的要求,另一方麵也因為丹地領導人在發表了一篇篇含糊不清、模棱兩可的聲明之後,喜歡溜進他的飛船裏去——比如就那麼一個簡短的告誡:“撤離華盛頓!”

那次,是在7月的一天。國務卿和美國總統都嚇得直流了5個小時的汗。穿的又是外交服裝:綢帽、漿領、深黑色的上衣和褲子,在不文明的過去,政治領導人在接見外國代表時一定要穿這種服裝。他們畏縮地等在飛船的機身下麵——盡管大學教授和航空設計師不斷拐彎抹角地向丹地人暗示,但還是沒有一個人被邀進入飛船內部——他們汗流浹背地耐心等待著丹地領導人出來告訴他們,他說的華盛頓是華盛頓州還是華盛頓市。

在這點上,這個傳說是作為一個光榮的傳說流傳下來的。美國國會大廈在幾天中被拆散,又幾乎原封不動地重建於洛磯山腳下;檔案起先丟失,後來又在依阿華州的杜勒斯公共圖書館的兒童室裏找到;盛有波托馬克河河水的瓶子被精心地帶到西部,並隆重地將水注入總統官邸周圍環形的混凝土水溝裏(不幸的是,那裏的水一周內就會蒸發光,因為那個地區的相對濕度較低),所有這一切都是我們物種在銀河係曆史中值得驕傲的時刻,即便是後來得知丹地人不想在現場建立軍事基地或軍火庫,而隻不過想為他們部隊搞一個俱樂部大廳,我們堅決的合作及十分情願的犧牲,在這些驕傲的時刻麵前,仍然是毫不遜色的。

可是,不容否認的事實是,在同新聞記者的例行會談中,有個發現使我們民族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摧殘。這個發現是:他們的領袖並不像我們根據情理所期望的那樣,是個銀河係聯盟派來保護地球的偉大的科學家或主要軍事戰略家,而隻不過是宇宙中的一個小伍長而已。

美國總統,陸海軍總司令畢恭畢敬地去等一個沒有正式委任的小軍官,這口氣直叫人咽不下去;可是,即將發生的地球之戰的曆史地位隻不過比一次巡邏行動的曆史地位稍高一點而已,這件事則更是不可想象地令人丟醜。

另外,還有關於“蘭迪”的事情。

這些陌生人在安裝或維修他們那套行星那麼大的武器係統時,偶而會把一個明顯無用的鏗鏘作聲的金屬碎片甩到一邊。這種物質(它原先是該機器的一部分)在和機器分離開之後,好像就失去了對人類有害的特征而保留了對人類很有用的特征。比如,取一些這種奇怪的金屬,把它放到地球上的任何金屬上麵——而且要仔細地與其他物質絕緣——在幾小時後,它就會變成它所碰到的那種金屬,不管這種金屬是鋅,是金,還是純鈾。

人們聽到陌生人把這種材料稱為“蘭迪”。在其重要工業中心經常受到意想不到的洗劫的經濟中,這種材料不久就會處於急需的狀態。

不管丹地人走到哪裏,走向或離開他們的武器場地,衣衫襤褸的人群就站在那兒一個勁地嚷道:“丹地人,有蘭迪嗎?”——不過他們倒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兩英裏界限之外。地球的執行機構企圖阻止這種無恥的、大規模的乞討行為,但都沒用。丹地人親自向拱來拱去的人群拋撒小片的蘭迪,從中似乎獲得了什麼不可名狀的喜悅。從這以後,就更無法阻止這種乞討行為了。為了獲得那用處很多、鏗鏘作聲的金屬碎片,連警察和士兵也加入了在草地的角落拚命追逐的行列。這時,政府也隻好作罷。

人類也開始盼望進攻到來,這樣,有關人類處於明顯劣勢的那種令人煩惱的考慮則可以減輕一些。我們祖先中的一些狂熱的守舊分子甚至可能後悔被解放了。

他們後悔了,孩子們,他們是後悔了。讓我們希望這些想成為穴居人的家夥首先被紅火球熔化。一個人畢竟不能背棄進步。

9月底之前的兩天,丹地人宣布他們已經對土星的一個衛星進行了偵察活動。很明顯,特洛克斯特人是在奸詐地向太陽係內部步步逼來。考慮到他們有進行卑鄙欺騙的嗜好,丹地人警告說,這批蠕蟲似的魔鬼隨時都可能發起攻擊。

當黑夜在人們居住的那條子午線上出現又消逝的時候,很少有人能睡得著。幾乎所有的眼睛都瞪著天空,天空上的殘雲已被機警的丹地人一掃而光。在地球的某些地方,廉價望遠鏡及熏煙玻璃的生意很好;而其他地方,在包羅萬象的護符和咒語,公共汽車,娛樂活動方麵,倒是實實在在地繁榮了一次。

特洛克斯特人乘3艘黑色圓筒狀飛船同時發起了進攻;一艘在南半球,兩艘在北半球。大團的綠色火焰從他們的小飛船中噴出;任何東西隻要一碰上這種火團,則會爆聚成半透明的玻璃般的沙子。丹地人一點也沒被這種火焰所傷。相反,從每一個翻滾的炮座中冒出一股紅雲,這紅雲死死盯住特洛克斯特人,一直到速度減低才落到地球上。

這裏有一個不幸的副作用。這些淡粉紅的殘雲落到哪片人口聚集的地區,這片地區就迅速地變成一片公墓。如果真像流傳的故事所說的那樣,這個公墓與其說有一股公墓的味道,不如說有一股廚房的味道。這些地區的不幸居民受到氣溫驟然升高的襲擊,他們的皮膚先變紅,又變黑;他們的頭發和指甲枯萎了;他們全身的肉變成液體並把他們的骨頭煮沸了。人類的十分之一將要以這種令人難受的方式死去。

唯一的安慰是:有一朵紅雲逮住了一艘黑色圓筒狀飛船。紅雲把飛船變得白熱,並將其實體以金屬暴雨的形式傾注下來,此時,在北半球進行攻擊的兩艘飛船馬上撤到木星軌道間的小行星上去了。因人數有限,丹地人不敢貿然到那兒去追擊他們。

在以後的24小時中,陌生人——讓我們說,住在地球上的陌生人——就開會,維修武器,並向我們表示同情。人類埋葬了死者,這是我們祖先的最後一個值得注意的習慣。當然,這個習慣並沒有保存到現在。

當特洛克斯特人再次返回地球時,人們已經準備好對付他們了。不幸的是,人類不能如他所渴望的那樣,拿起武器投入戰鬥,但他可以用眼睛看,用嘴念咒語。

小紅雲又一次興高采烈地衝入同溫層的上部;綠火苗又一次在“蘭迪”的吱吱作響的尖頂上呼嘯、飛跑;人們又一次成千上萬地死於戰爭沸騰的漩渦之中。但這一次,稍有些差別:交戰3小時之後,特洛克斯特人的綠火苗突然改變了顏色,變得更深了,更藍了。而他們這樣一來,丹地人就一個個倒在自己的崗位上,在震動中一命嗚呼了。

很明顯地響起了撤退的號令。幸存的丹地人奮力朝著他們那艘大飛船的方向,殺出一條路來。飛船的尾部噴口猛烈爆炸,在法蘭西土地上炸出一條南北走向的紅熱的深溝,把馬賽也踢進了地中海,飛船呼嘯著衝入空間,可恥地竄回老家去了。

為經受將要來臨的特洛克斯特人恐怖的折磨,人類使自己堅強得和鋼一樣。

特洛克斯特人在外形上真跟蠕蟲一樣。那兩艘漆黑的飛船一著陸,他們便從中爬了出來。靠著一副由細長的金屬支架撐起來的複雜的鎧甲,他們那細小分節的軀體才得以脫離地麵。在飛船旁邊,他們各建立一個穹頂的堡壘——一個在澳大利亞,另一個在烏克蘭——他們逮住了幾個膽敢接近他們著陸場地的亡命徒,然後,帶著掙紮著的俘虜,重新鑽進飛船,不見了。

一些人神情緊張地進行古式的軍事操練,另一些人則急切地鑽研與丹地人來訪有關的科學文獻和資料——竭力希望找到一條能使地球在這個貪婪的銀河係的征服者麵前保持獨立的道路。

然而在這期間,被抓進飛船去的人(飛船裏是暗的,人工把它弄暗的。特洛克斯特人沒有眼睛,光對他們不僅無用,而且他們當中越是習慣久坐的人,越是感到光的輻射對他們無色素而有感覺的皮膚來說是很不舒服的),並沒有受到折磨被逼去招認什麼口供,也沒有因為別人想從他身上獲得稍微高級一點的知識而受到解剖;相反,卻受到了教育。

那是指學習特洛克斯特語言的教育。

很大一部分人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勝任特洛克斯特人所布置的這項工作,於是就暫時給學習較好的學生當傭人。另一小批人則由於語言的困難而產生了各種形式的感到灰心喪氣的歇斯底裏——從一般的不高興一直發展到緊張的抑鬱症。這種語言的每個動詞都是不規則的,它的無數介詞都是由前句的主語派生出來的名詞、形容詞組合所構成的。但最終還是有11個人通過了,作為特洛克斯特人持有證書的譯員,他們坐在陽光下傻呆呆地眨眼睛。

看來,這些解放者在他們過去一千年文明的全盛期根本沒有去過孟加拉。

是的,這些解放者。因為特洛克斯特人是在古代的,幾乎是神話的10月份的第6天著陸的。那末,10月6日當然也就是第二次解放的聖日。讓我們牢記,讓我們崇敬!(要是我們能推算出在我們的日曆上這是哪一天,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