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將軍府的途中,田牧然特地囑咐西風先行,自己則故意放慢速度在後緩緩跟進。他對西風說道:“老夫人想必仍在花田靜修,本將軍和竹衣久別重逢不喜被人打擾。西風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你先行回府。聽雨樓一直都是習慣了清淨,本將軍不願意看到有什麼人來鬧騰。”
這自然說的是喬菲玲。
“大將軍放心,屬下明白。”西風略有遲疑,還是忍不住問道:“隻是屬下不明白,大將軍既已娶了竹衣姑娘,就應該,就應該心無旁騖才是,以大將軍您今時今日的身份,又何懼丞相府。”
“丞相府,哪是一個簡單的丞相府,背後係著的是京都的皇宮。”田牧然嘲弄的口氣說著。
西風憤憤不平,說道:“京都的皇宮有何懼,喬太後有何懼。”
“西風,難道你忘了我爹的家訓,如何也不能叫我田牧然做那禍亂朝綱的亂臣賊子。”他歎口氣說道:“娘一直在花田等著爹回來,如今他老人家也不知身在何方。”
西風回想田皓的養育之恩,無限感慨的轉身領命而去。
田牧然和沈竹衣到得聽雨樓,一切如常。果真不見橋菲玲身影,平靜的將軍府乃至整個雲州城都靜靜的,沒有一絲風聲。天已全黑,偌大的將軍府燈火通明,下人都在各處垂手而侍。
“我感覺我們已經分別了一輩子那麼長。”他深情的望著她。
“半輩子已經夠長,要是分別一輩子,還不如不曾見到過。”沈竹衣說話口氣幽幽,眼神中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絲傷感,好像半輩子的分別就在目前。
“竹衣,你說的什麼話,什麼半輩子一輩子的。”
沈竹衣這才緩過神來,微微一笑說道:“還不是你的話引出了我的話,你若不這麼說,我又怎麼會講呢?”
咚咚兩聲輕輕的敲門聲,屋內田牧然正擁著沈竹衣甜蜜的說著話,他眉頭一皺,怒道:“本將軍不是說過了嗎,閑雜人等不要到聽雨樓來打擾。”
沈竹衣一邊推開田牧然一邊往門口走去,口中念道:“你怎麼如此易怒,你倒是問清楚緣由再責怪也不遲。喲,是牡丹呀,怎麼了,看你嚇得臉都白了,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牡丹站在門外,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牡丹結結巴巴的回答:“夫人……是……是老夫人她……她回來了。老夫人說她有話要和大將軍單獨說,不過……不過如果夫人也堅持要一起去,她也不介意。老夫人的意思是如果夫人您不介意,她也不介意。”
“牡丹,你說的什麼跟什麼,把我的頭都快繞暈了。老夫人這麼晚了要見牧然。”沈竹衣心想:“人家是母子,不管她對我有多大的成見,這個事實是無法改變的。母親想見兒子,天經地義。”
回想從離開竹林後的這段日子,一幕一幕浮現在眼前,沈竹衣有一種預感,她總能隱隱約約的感到有些事情還沒有結束,甚至都沒有真正的開始。